纪洛洛的心一瞬跌至谷底,脸色苍白。
她怔怔望着萧崇礼,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说那只是一句客套话。 可那句话,对她而言,是在国外三年的精神支柱! 这一刻,纪洛洛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碾碎了。 她早该明白的。 在刚回国那天,在得知他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时,她就应该明白—— 萧崇礼不喜欢自己! 从头到尾,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萧崇礼……” 纪洛洛强压着喉咙里的哽咽,想要说些什么。 可刚开口,就被萧崇礼打断:“以后叫我小叔,辈分不能乱。” 纪洛洛霎时失声,鼻间也泛起酸意。 很小的时候,萧崇礼就陪在自己身边。 她的青春期,叛逆期,都有他的身影。 她曾一度觉得,萧崇礼是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最亲近的人,甚至比韩向珊这个母亲还要亲近! 但现在,他明明就在她眼前。 纪洛洛却觉得,仿佛隔着天堑。 她用力闭了闭眼,稳住情绪,将手收了回来:“我知道了,小叔。” 后两个字,她说的极其费力。 萧崇礼却像没察觉,自顾发问:“见过雪理了吗?” 纪洛洛点了点头,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掐着掌心。 “你在雪理手下,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这样安排,也是珊姐的意思。” 萧崇礼像极了长辈,敦敦教诲。 纪洛洛却被后一句话,伤到体无完肤! 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这样对自己。 就因为她喜欢萧崇礼,为了惩罚这段不应该有的感情,所以就把她安排在顾雪理手下,让她难堪吗? 纪洛洛想着,整个人像掉进了深渊。 吃过饭,萧崇礼就先离开了。 纪洛洛站在路边,目送着车影消失,全身的力气也瞬间散了。 她肩膀重重垂下,脚步也变得拖沓。 慢吞吞走回外交部后,她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 之后一连半个月,纪洛洛几乎睡在工位,也没再见过萧崇礼。 她知道,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想起萧崇礼。 可停下来后,有关萧崇礼的那些记忆又像潮水般要将纪洛洛淹没。 韩家,卧室里。 纪洛洛打开上锁的床头柜,拿出那串被萧崇礼拒收的手串,心头一阵怅然。 这条手串,是萧崇礼从寺庙求来的,当时她也在。 那时,她看着虔诚的萧崇礼虔诚,也曾疑惑:“你许下的愿,真的都实现了吗?” 萧崇礼说:“心诚则灵。” “那如果我的愿望没有被佛祖实现呢?” 纪洛洛不信佛,也不懂他的信仰。 可现在,她好像知道那些信佛的人,求的是什么了。 不是心想事成,而是有个盼头。 纪洛洛捧着手串,想到从前的萧崇礼和如今的他,决定去寺庙一趟。 一个小时后,她到了寺庙。 第一次在没有萧崇礼的时候过来,一切都显得格外陌生。 纪洛洛学着萧崇礼的模样走进大殿,跪在蒲团上,高举线香。 有那么一刹,她好像看到了记忆中的萧崇礼。 上过香,纪洛洛起身穿过大殿的门,走入后堂时,突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背影。 只见萧崇礼从身穿袈裟的住持手中接过一串崭新的佛串。 随后虔诚地戴在顾雪理的手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