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平静地宣布完,不再理会众人惊异的目光,转身踏出了椒房宫。
萨满宇文晏见状也跟了过去。 遮天蔽日的凤凰树下。 云禾一袭红裙站在树下,胸中传来一阵阵钻心蚀骨之痛。 “公主,为何不让臣拆穿云蓁蓁侍从之女的身份?”宇文晏从背后不解地走上来。 西州皇室血脉何等尊贵,怎么能让一介奴婢之子冒名顶替。 云禾靠在凤凰树干,艰难喘息:“北渝不会让奴婢之女嫁给墨长意,云蓁蓁必须有西州公主的身份,所以,本宫不能拆穿她。” 闻言,宇文晏剑眉蹙起:“公主你这么委曲求全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禾没有答话,只缓缓看向宇文晏。 “宇文晏,你与我一同长大,本宫只求你永远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你当真执迷不悟!”宇文晏怒其不争,甩袖离开。 他走后,云禾孤零零站在原地。 身旁凤凰树随风而动,枫红的凤凰花簌簌落下。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回应她的,只有沙沙树叶作响。 …… 第二日。 墨长意一早便候在了皇族宗祠,然而他却没见到云禾。 他遣人去寻,可到处也没有云禾的消息。 墨长意强忍着心中不耐,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到了掌灯时分。 他彻底没了耐心:“云禾,你胆敢欺骗朕!” 墨长意震怒拂袖离开。 另一边,太医院。 云禾躺在病床上,心口疼的好像被生生撕裂。 “公主,不是说好玉参用完之后就来找我吗?”西州巫医呼延烨满脸焦灼,内用外敷的名贵草药不要钱般的用在她身上。 若非他今日去寻云禾,还不知她心脉受损至此,再迟一步,恐怕就魂归故里了。 云禾双眸紧闭,额上布满细密汗珠。 她又梦魇了,这次她梦见了年幼时。 四处战火纷飞,大家都嫌她碍事,唯独墨长意将她带在身边。 “长意哥哥……” 梦中,她随着墨长意征战四方,陪他浴血沙场。 可最后,他还是抛弃了她…… “长意……” 云禾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再是太医院,而是自己的椒房宫。 墨长意冷眼盯着他,声音寒凉:“云禾,你敢骗朕?” 云禾苦涩的解释:“陛下,我今日确实有事。” 话音未落,墨长意大步离开,丝毫没有留恋。 喉间似有涌上猩甜,云禾只觉心口的伤更疼了。 相识数十年,她何曾骗过他? “吱呀——” 正当此时,椒房宫的大门被人推开。 来者一身西州锦袍,目若寒星:“云禾。” 云禾看见他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兄长,你怎么来北渝了?” 云应卿望着她憔悴的脸,狠狠捏紧背在身后的手。 他的胞妹自幼颠沛流离,好容易相认,一直千娇百宠,如今竟被北渝云帝作践至此! “你放心,兄长定为你向云帝讨回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