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车队继续赶路。
江南山多,路途更加颠簸。 李芸鸾吃不消,刚行了半日,只觉心口闷的慌。 她不想自己拖累行Ӽɨռɢ程,咬牙不说。 中午,车队停到了一片绿荫下休息。 欣儿扶李芸鸾到河边坐着洗了把脸,随后去马车上帮她拿水壶。 李芸鸾站起身,想要活动一下,突然眼前一阵眩晕,便软软倒在了地上。 “公主……” 她只模模糊糊听到了欣儿焦急的喊声,以及一个怀抱着急的将她从地上抱起…… 梦里她昏昏沉沉,隐约听到了欣儿的啜泣声。 她想告诉欣儿自己没事,别担Ӽɨռɢ心,只是有些累了。 但她的身体却像有千斤重,怎么都张不开口。 随后感觉到几个太医手忙脚乱地帮自己扎针施药,但是感受并不真切。 等到她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欣儿……”李芸鸾缓缓睁开眼睛。 欣儿忙擦了眼泪,将她扶了起来:“公主,你终于醒了……” 陈太医为她把脉之后,心里便是一咯噔。 但他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脉象平稳,已无大碍。” 他低头写了个药方递给欣儿:“你按这个药方去抓药。” 随后,他对徐廷宴说:“驸马爷,我们先回去,有事您再喊我们。” 徐廷宴点头。 李芸鸾这才发现发现他一直都在。 而徐廷宴的身边竟还站着楚长川。 李芸鸾有些惊讶:“楚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太子殿下让我下江南私访。”楚长川没有多提。 实际上,除了私访,李知儒交代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替他暗中保护李芸鸾。 他虽然没说,李芸鸾略想想却明白了。 楚长川显然是一路跟在车队后面,才会总是在她遇见危险时出现。 她心里有些自责,一趟江南的游玩,竟然让那么多人陪着自己。 “麻烦楚大人了……” 楚长川一顿,这生疏的称呼不知为何让他有些不悦。 但他还没说话,徐廷宴突然问:“公主,你感觉怎么样?” 李芸鸾心里酸酸的。 原来自己生病了,他也是会关心的。 “好多了,已经……” 她话还没说完,帐篷被掀开。 只见莫空桑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还有些擦伤。 李芸鸾只感觉,徐廷宴的眼神一下从她身上移开。 他伸手将莫空桑扶住,关切地问:“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就是听说桑葚果可以治疗心疾,我就……” “想要桑葚果去买便是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摘?”徐廷宴皱着眉头说道。 莫空桑低下头,看起来楚楚可怜:“对不起……” 徐廷宴叹了口气,对李芸鸾说:“我先让人帮她包扎,马上回来。” 李芸鸾还没说话,他便扶着莫空桑走了出去。 帐篷内的气氛一下凝滞了。 楚长川眼底神色不明,他将李芸鸾的情绪尽数收进眼底,心里莫名的不悦翻涌。 但他只是一个外臣,什么都不能说。 连安慰都是僭越。 最终,他只能一拱手:“臣,先告退。” “好。”李芸鸾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是看起来却分外苦涩。 楚长川刚走出门,李芸鸾嘴角的笑便随即消失了。 她久久的坐着,一动不动,终是自嘲一笑。 成亲一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徐廷宴这样关心过自己。 原来爱一个人的模样是那样的…… 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只要那个人出现了,你眼中便只能容下她。 原来自己不仅阻了他的仕途,还阻了他的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