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铜钱放入龟甲,开始摇晃…… 曹军胜大概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南嫣一脸惨白的走出来。 他刚忙上前去问:“怎么样?卜卦的结果?是吉是凶?” 南嫣看了他一眼,提起精神缓缓开口。 “总体来看,是吉,他的手术会很顺利,但是却无法再回到从前,他身上的旧伤,可能会影响他接下来的一辈子。” 说完,曹军胜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出一看,是医院的电话! 曹军胜看向南嫣。 “接。”南嫣轻声开口。 曹军胜舒了口气,接起电话,医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曹特助,手术今天下午就可以开始。” 第39章 闻言,曹军胜和南嫣都松了口气。 南嫣缓了缓,迈动脚步往外走。 曹军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闪过抹异样,下意识的他脱口而出:“庄小姐!” 南嫣驻足,却没有回头。 事到如今,曹军胜还有什么不明白。 能打开君家的大门,能卜会算,还能推演未来,除了君玄烨口中的庄曦和,还能有谁呢? “您要去哪?是去医院吗?” 曹军胜的语气焦急,快步追上来。 去哪儿这个问题,在算出结果的那刻,庄曦和就有了答案。 她和君玄烨情缘已断,她不该再留在山下。 她想师兄了,她应该回观里。 曹军胜或许是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他绞尽脑汁的劝说:“庄小姐,君总一直在等您,您能不能……” “曹军胜。” 南嫣打断他,语气淡然:“我与他的情缘上辈子就断了。我曾经也不信命,之前师兄算出我命中注定有一场浩大的情劫,甚至说明了,情劫就与君玄烨有关。” “可我还是不管不顾的下山,嫁给他。” “为了这场豪赌,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说道这里,她眼里有氤氲的水雾闪过。 “而这辈子,我也算过了,我们若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不过是害人害己。” 如果说,算卦之前,她还有留恋。 留恋君玄烨的好,留恋过往的一切。 可算完之后,她就彻底断了这种想法。 她也没有第二条命陪着君玄烨去找一个没有答案的未来。 曹军胜怔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嫣已经做了决定,头也没回就往外走。 “可是!” 曹军胜不死心,还想再劝。 “可是就算您要走,也要当面和君总道别啊,至少等他的手术成功……” “他的手术注定会成功,我在不在没有什么影响。” 南嫣语气平淡,真的像是已经放下了一切。 “那您就没有什么话要留给君总吗?他找了您那么久,他那么爱您!” 曹军胜的竭尽全力想要劝说她,原本他也不信真有庄曦和这个人,不信有前世今生。 可自见识了女娲观的厉害,看到了君玄烨的画像和面前之人一样的面容,他完完全全的信了。 南嫣沉默了瞬,抬手去接空中飘散的雪花。 雪花洁白美丽,但春季一来,就会融化。 再怎么美好的事务,再怎么都无法强留。 “告诉他善待君厌吧,孩子是我用命换来的,而且稚子无辜……” 她顿了顿:“君厌这个名字也不好,给他换个名字吧,别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抛弃他,父亲也不爱他。” 曹军胜看着南嫣,久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嫣看了眼天,淡淡开口:“不如就叫君竹沥。” 她说完,转身走进了雪中,渐渐消失不见。 曹军胜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回了医院。 如南嫣所说,君玄烨的手术十分顺利,只是膝盖上的伤以后再也好不了了,可能以后都要杵着拐杖走路…… …… 南嫣回到山上,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焚香,给女娲娘娘上香。 如果不是女娲观和师兄,她绝无可能有这一世。 南嫣点燃沉香,恭敬跪在地上,对着女娲后人神像叩了三个首。 “女娲娘娘,弟子已经知错。” “我已经和君玄烨划清界限,以后都会专心修行……” 第40章 女娲殿内,女娲神像庄严肃穆。 南嫣抬头再看时,恍然感觉从女娲娘娘的眼中看见了欣慰。 她呼吸微滞,按下心口情绪,虔诚上香。 这次的香,烟雾浓烈,青云直上。 南嫣放下心,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也希望君玄烨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刚默念完,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她闻声回头,撞进白泽漆黑幽深的眼中。 他一头白色长发,和一身白色长袍,衬的眼睛宛若寒潭,整个人更加仙风道骨。 “回来了?” 白泽轻声问她:“心情好些了吗?” 心情? 提起这个,南嫣才恍然想起,失去记忆这段时间来,才是她最快乐时候。 没有过往,没有羁绊,没有责任。 她虽然总觉得缺失了一块,总觉得空白。 但她是真正真正只为自己活了一回。 南嫣垂眸,话里带了感激:“谢谢师兄。” 白泽淡淡盯着她看了一会,目光里像是藏了千言万语要说。 南嫣也等着他问。 可白泽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头。 “不用总谢,师父和女娲娘娘都说过叫我照顾你,我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白泽的掌心温暖干燥,像是有股暖意直直流进南嫣的心底。 南嫣兀的红了眼,低低的“嗯”了一声。 “休息吧,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白泽说着就收回了手,转身离开。 南嫣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落在他发白的头发上,只觉得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尖锐的痛意钻心。 她还记得上一世去世时,师兄只是鬓角发白。 可再醒过来,师兄已经乌发尽白,一点黑色都看不见了。 南嫣还记得自己醒来时问他:“师兄,你的白发是天生的吗?” 白泽忽然笑了笑,眼底满是宠溺:“是啊。” 南嫣觉得奇怪:“那眉毛又为什么是黑色的?” “大概白眉不好看吧,所以我把他染黑了。” 白泽难得说笑。 话说出口,南嫣却没笑。 她认真的记了下来,还下山买了染发剂,想着把师兄的头发也染黑,有点这个年纪的人的朝气。 但现在,南嫣捏紧了买来的染发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送。 把她从阎王殿里抢回来,师兄不知道付了多少心血。 这一辈子,她欠师兄的,怎么也还不清。 …… 南嫣纠结着,白泽却每日都是一样。 清早起来做早课,教导弟子,修行,开观。 善人上门时,认真解签,闲暇时整理观里的庶务。 女娲观的一切都井井有条,连带着南嫣的心都静了下来。 一直到年关,她都潜心修行,修行之外就煮茶观雪,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好像理她远去。 过年那天,难得晴天。 白泽免了所有弟子的修行,年幼的弟子在观中的院子里玩雪。 南嫣跟着师兄包饺子。 白泽拿出一枚铜钱,包进饺子里,虔诚许愿:“希望天下众生,都能自得其乐。” 南嫣一愣,忍不住问:“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