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县衙门口的百姓,也纷纷发言,“这些衙役下手也太狠了…”
“不过一把椅子的事儿,大人就允了吧!” “就是,就是…” “起码得把人拉起来吧!这样趴着像什么样子,还是个姑娘家呢…” 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的,本来严肃的公堂瞬间就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肃静!肃静!”郑县令一把拿过惊堂木,连拍数次。 “去,给她端把椅子!本官倒要看她如何分辩。” 众衙役把她抬起,放到凳子上,沈自霞抚了抚额间被汗浸湿的碎发,“敢问大人!既然说我们三人杀人犯火,那尸体在何处?” “尸体自然tຊ有!” “可请了仵作验尸?” “自然!” “那可否请仵作上来,与民女对峙!” 郑县令听到这个要求,又一次不耐烦起来,“请仵作作甚!本官办案自有章程,无需你操心!沈氏,你莫要在这里拖延时间。” “回大人!民女接下来要说的话,要问过仵作,才能得到验证,请大人允准!” 沈自霞直直抬起头和他对视,“还是说,大人根本就没有让仵作验尸,就可以直接定民女的罪?” “放肆!本官办案,一切有章程可查,你一介女子,怎敢质疑!” “大人!这事都到了这里,您就请那仵作上来,也让咱们开开眼,这三个女子是怎样杀了两个男人的!总不能这田亮和李婆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人群中,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突然出声。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也附和着。 郑县令看了那老者一眼,只能让人传仵作。 等待仵作同时,沈自霞转过脸,询问李婆子,“李婆子,你既然说收留了我,还说我偷了你的钱,那我且问你,当日,我穿的是何颜色衣裙,所偷的银钱是几许?” “这…”李婆子被她这一长串的问题给问懵了,顿时支支吾吾“老婆子…我…” 田亮见她三句话憋不出一个屁来,立马着急的推了推她,“说啊!” 那日遇到沈自霞是天已快黑,她也上了年纪,记性大不如前,加上后面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谁还记得她当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啊! 那衣服里倒是藏了很多银钱,她私自昧下了不少后早把那衣服烧了,现在让她去哪里想! 又想起从前和儿媳妇进城,总是看见那些城里的太太小姐穿着各色华服,那些料子都是丝锦制成的,甚是华贵。 这沈氏身上有那么多钱,应该也是和那些贵妇一样,喜欢绫罗绸缎。 不过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任凭他们这些人拿捏! 想到这,她脑中闪过一个颜色… 不管了!随便说一个颜色吧! “是紫色的!还是丝锦制成的呢!”李婆子斩钉截铁说道!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县令眼角都抽了抽… 沈自霞苍白的脸更是听到后随即笑了起来… 李婆子不明白她笑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就连田亮都使劲对她眨眼。难道说错了? 紫色!丝锦!李婆子可真抬举她了! 这紫色是尊贵之色,难以染成,一向受宫中和民间贵妇们的喜爱和追捧,更何况是用丝锦制成的紫色衣裙! 也不知道这李婆子是当真不知道,还是脑子短路,一时没想那么多。 “想必大人早已搜过了我等的包袱,请问大人,里面,可有李婆子所说的…”说到这里,沈自霞忍不住轻捂嘴角,“紫色丝锦衣裙!” 郑县令哪里听不出她的话里有话,不过未等他说话,田亮就抢先一步为李婆子说话,“大人,这李婆子只是一个村妇,连县城都未去过几次,粗鄙浅薄的,哪里识得什么丝锦的,只怕是认错了!”说着一把推了推李婆子,示意她说话,“是吧!李婆子!” “对!对!对!老婆子我老眼昏花,认错了!认错了!请大老爷见谅!”说完不住的磕了几个头。 “行了行了!”县令大手一挥,“沈氏,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证不得什么!” “自然是,衣服可以换,人,自然也可以胡说!” “那民女便再问李婆子,那银子呢?我偷了你多少?” “偷了老婆子五十两银子!”李婆子面不改色! “脏银在何处?” “回大人,在这!” 说完,李婆子把五十两银票交了上去! 沈自霞早就猜到她只能拿银票出来,因为当初她离开沈家时,把所有的积蓄都兑成了银票,五十两一张,一共兑了四张,分别用针线藏在她的里衣里。 其余的就是些散碎银子和几个铜板,逃跑途中,她用了一些,所以在被抓进祠堂之前,她身上所有的散钱只有三十两银子! 她要的就是李婆子拿出来的这张银票! 郑县令拿着银票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无误后,像是得到了确凿证据一样,立马拍案而起,“沈氏,你还有何可说?” “民女自然有话可说!大人可看清了那银票上的票号…” 郑大人听罢,又仔细看了看… “可是百——川——通票号?” 沈自霞一字一句说出票号的名字,这钱可是她亲自去存的,她自然知道。 “民女这有一张百川通票号的存根,大人可要一看?” 说完,从包着头发的布条夹层里,拿出那存根来! “沈姑娘怎么会有这银票的存根?难道…” “没错!我,才是这银票的真正主人!” 说完,她再一次滑跪下去,“大人!民女要状告丰田村全村,不仅拐卖良家妇女,还诬陷我等三人!请大人明察秋毫!”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什么?澄县境内竟然会有这等恶事发生? 众人议论纷纷,直到外面传来了一句,“仵作到!”才停止了争论,眼睛都盯着随后而来的仵作。 那仵作看着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觉得莫名其妙,都看他作甚! 难道这案子… “卑职参见大人!”仵作收了收神色,行礼参拜! 郑县令看到仵作来了,赶紧装作没听到沈氏说什么,清咳一声,“沈氏,你刚才所说的,本官还要探查核实…仵作来了,先把这事说清楚了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