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眠一愣。
在太学里,所有人都欺负她。 只有谢寂白不会,每次她狼狈不堪时,他都会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 在俞幼眠的心中,就如同一束温暖的光。 若是以后他不来了,自己估计会被欺负得更狠。 俞幼眠害怕,拼命掩住快要掉下的眼泪。 “你以后再也都不会来学院了吗?” 她的心像被细线拉起,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谢寂白的沉默犹如火燎,更让她心脏焦灼。 许久,他才叹息一声:“会来,但很少。” 闻言,俞幼眠长长松了口气。 她不怕谢寂白来得少,就怕他永远不来了。 俞幼眠昂起头,挤出笑容:“没事,我会保护自己的。” 她试图表现得坚强又洒脱,殊不知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谢寂白微微皱眉,瞧见俞幼眠被冻得青紫的嘴唇,才发现她衣服都湿透了。 “走吧,我送你回府。” 俞幼眠乖巧点头,跟着他离开。 大雪已停,马车走了一炷香,就在俞家府门外停下。 俞幼眠道谢完下车,刚走了没几步,陡然想起还没问谢寂白明天是否会来学院。 她新学会了香甜可口的南瓜饼,想要明日带给他品尝。 然而刚走到马车前,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小侯爷,你说这俞清远怎么说也是当年的进士头名,他妻子柳氏也是京城闻名的才女,长子俞宴更因才学出众被选为太子伴读。” “这种书香门第,怎么会生出俞幼眠这样蠢笨的女儿?” 俞幼眠脚步一顿,心里像落下重锤。 她的父母兄长,皆才华横溢德行出众,只她一人是个异类。 自小到大,俞幼眠在外听得最多的便是:俞家人皆是人中龙凤,怎会生出的女儿是个痴傻? 虽然父母兄长都说:“别听他们瞎说,我们家幼眠很聪明。” 可俞幼眠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们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住嘴,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马车内很快传来谢寂白的呵斥,俞幼眠紧攥的心,松了口气。 却没觉得欢喜。 她没再上前,转身进了俞府。 正堂内,俞母笑眯眯迎上前来。 “幼眠回家了,今日在学院还好吗?” “母亲,幼眠今日在学院里可开心了,同窗们都对我很好,夫子也夸我有进步……” 俞幼眠扯了谎,心虚得不敢看母亲。 俞母聪敏,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她伸手过来拉住俞幼眠,刚想问,就发觉她的手冷得如寒冰。 再一探,衣服都湿透了。 “怎么弄的?是不是学院里那些学子又欺负你了?” “不是,是我和他们打雪仗弄湿的……” 俞母看着圆谎的俞幼眠,疼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娘带你去换衣裳。” 洗了热水澡,换了干净暖和的衣裳,俞幼眠难过的心情缓和了很多。 翌日,她抱着给谢寂白的糕点盒刚到学堂,一声娇扬的女音从背后响起:“俞幼眠!” 俞幼眠下意识转过头,就见舜华公主扬起手,狠狠朝自己脸上扇来。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