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月清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想到宋母的态度,又沉默了下来。
宋母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进食,边吃边说:“云词,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话。” 贺月清心里漫出浓厚的疲惫和失落,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 祁白深率先离开。 贺月清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顾承哲有开车来,他自然而然地承担起送许申申回家的工作。 剩下两人便一同回到了家中。 贺月清一进门便敏锐地察觉到,家里似乎并没有发生过多的变化。 贺月清惊讶地偷瞄了他一眼。 她以为,她不在家的这几天,祁白深会选择更加方便的酒店去居住。 毕竟维持家里的卫生情况很花时间。 祁白深嗓音低沉:“你的包给你放到卧室。” 说完,似乎怕贺月清误会,祁白深又紧接着多解释了一句:“我住侧卧。” 贺月清心中迷茫更甚,却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今天他的态度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贺月清皱着眉头坐在卧室的床上,心下满是疑惑。 忽地,卧室的门被敲响。 贺月清身体一僵,不自然地应声:“请进。” 祁白深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贺月清疑惑地看向他。 祁白深似乎有话要说,眼睛里是难得一见的犹豫。 “你想说什么?”贺月清主动询问。 祁白深好半响都没什么反应,直到贺月清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没事。既然事情已经结束,那就安心地当你的法官。不要再和过去纠缠不清,那对你没好处。” 祁白深的话像是一根引线,顷刻间点燃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隐患。 贺月清自嘲一笑,偏开头去。 “我受的罪,你一句继续纠缠对我没好处,就想轻易带过?” 祁白深眉心微皱,手忍不住搭在了门框上。 “你到底还在计较什么?” 贺月清尘封已久的愤怒,终于被祁白深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迅速地站起来,直视着对方。 “你问我计较什么?当我在外面受到人身伤害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我被冤枉,被迫离职,受到全世界苛责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硬生生熬过来的,你凭什么要我忘记?” 贺月清的控诉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稳准狠地插入祁白深的心脏。 祁白深嘴唇微张,却没说一句话。 贺月清一通发泄下来,连眼角都带上了红色。 两人霎时间都沉默下来。 “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 贺月清闭上了眼睛,侧过脸去。 祁白深眼睛里的光慢慢黯淡,转身离开。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贺月清才忍不住哽咽出声。 她以为时间能带走一切,可当回到熟悉的地方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又随之而来。 贺月清回到法院报到的那天,院里准备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 院长和其他领导悉数到场,熟悉的人也都赶来祝贺。 场面很热闹。 贺月清坐在自己原本的办公室里,那颗仿佛死去的心脏,才终于开始跳动。 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要当成全新的自己来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