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莎脑袋一懵。
渡尘下山,是要跟唐燕灵成亲? 自己勾引他那么多次他都不为所动,可唐燕灵一出现,他就要破戒,跟她成亲? 那他还会回来吗? 渡尘在骗自己? 想到这儿,狸莎心里一团火瞬间就燃了起来。 不行,她要去找他! 想到这里,狸莎直接变回原形追了出去。 循着熟悉的气息,她一路来到了一座府邸,轻巧地越过墙头,她嗅着渡尘的气息,找到了他。 卧房里。 渡尘正盘腿坐在床上礼佛,指尖转动的,正是她送的那串佛珠。 狸莎看着,一路上心里的焦躁莫名被抚平了许多。 但心里还是积着怨气:“和尚!” 渡尘徐徐睁眼,见是她皱起了眉:“你怎么来了?” 狸莎明明白白地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她不该来。 是不想让自己来坏了他的好事吗? 狸莎刚平息下去的难过瞬间又窜了出来。 “你骗我!寺里的小沙弥都说,你下山是要成亲的,你再也不会回寒中寺了。” 明明是在质问,可话一出口,狸莎心里就撕扯一般的疼,眼眶里也蓄满了泪水。 渡尘盯着她半晌,突然笑了:“出家人不能成亲。”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纸打在他弯起的笑容上,平添了几分温柔,看得狸莎有一瞬的晃神。 不过很快,渡尘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一切,像是狸莎的一场幻觉。 她心里又开始微微发堵。 认识这么久,他会对唐燕灵笑,也会对来寺中的香客笑,却独独吝啬对自己笑。 想到这里,狸莎下意识开口要求:“和尚,你再对我笑一下。” 她期待的看着。 但渡尘没有,他拨弄着佛珠,面无表情。 狸莎知道,他这是拒绝的意思。 那点期待碎成玻璃渣,心里难受得像是要炸开。 “不笑就不笑。”她冷哼一声,转身化作原形跑开。 在府外逛了一圈后,天色开始黑了下来。 狸莎重新回到渡尘房间,就看到门大开着。 渡尘正坐在桌前,跟唐燕灵不知道在说什么。 昏黄的烛火印在他们的笑容上,显得那么温馨。 如果不是渡尘身上穿着素净的僧衣,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郎情妾意。 有那么一刻,狸莎很想冲进去,打破这氛围。 但想到渡尘说过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妖的身份,她只能忍着情绪,趴在院子里的花丛中看着。 隐隐约约地,她听见他们好像在谈论小时候的事情。 可渡尘从来不会跟自己谈论这些琐事。 鼻中满是花香,是狸莎最喜欢的大自然的味道。 可现在,她却觉得这香味像是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叫她窒息。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渡尘才笑着送唐燕灵出了小院。 狸莎清楚地听到他嘱咐:“小心脚下。” 语气中充满了担心。 他从来不会这样关心自己。 狸莎只觉得自己像是吃了山上没有熟透的果子,酸得想要掉眼泪。 她总算是明白,唐燕灵对于渡尘来说,是不一样的。 按下心里的烦躁,狸莎看着渡尘走回房间的背影,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变成唐燕灵,说不定他就不会抗拒自己的靠近了? 忽略掉心里的那一点不舒服,狸莎幻化成唐燕灵的样子,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