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本想下床去吃,可手上还扎着针。靳宴帮她架了床上的小桌子,让她在床上吃了。
“谢谢。” 从头到尾,她也只能重复这一句。 低头吃着面条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靳宴跟她非亲非故,没必要帮她。 她不禁想起酒店的事,他那天帮她,是不是早有所图。 天色已暗,她单独吃了晚餐,靳宴却没动。 等到她吃完,点滴也打完了。 “您休息一会儿,没问题的话,明早就能出院。”护士说。 宋漪点头。 护士一出门,房间里就空了。 她听到外间靳宴打电话的声音,抓着被单一角犹豫许久,她才撑着身子起来。 推开房间门,外面小客厅空间开阔,就跟酒店的套房一样。 靳宴站在窗边打电话,手里握着一支签字笔,正把签字笔的尾巴按在窗台上,一下又一下。 忽然,对面人不知说了什么,他视线扫寻四周,似乎是想找纸张。 宋漪想起,小时候大人打电话,要几个号码什么的,总会着急忙慌地找纸,最后往往是找不到,然后就记在掌心了。 她这么想着,也就走过去,伸出了手。 细白的掌心,摊开在眼前。 靳宴眸色微深,转脸,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 宋漪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蠢,指尖微动,把手往回收。 不料,靳宴却先用签字笔的尾巴点了下她的掌心。 打开。 她觑了他一眼,试探着把手掌展开。 接着,签字笔圆润却细小的笔头落在了她手心。 男人下笔干脆利索,写完一点,又听一会儿电话,和对面人侃侃而谈。 他不收笔,宋漪也不敢收手。 直到他再次落笔,她又再把手摊平,往复几次后,掌心酥麻感越演愈烈,另一只握着的手,早已是一片湿汗。 事实上,靳宴不过是跟同样爱好天文的同学聊天,听到几个天文数据,他手中又握着笔,便想随意写上两笔。 谁知道她会突然撞过来。 他握着手机,视线却从她脸上掠过。 病号服,宽大松垮,穿在她身上,倒是别有风情。加上刚打完点滴,俩颊都透着病态的粉色。 再看面前这只手,纤细白嫩,掌心更是干净,他稍微用点力,都怕签字笔的笔尖会伤了她。 电话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他心思也早不在天文上,瞥到女孩手腕轻颤,他面上平静地收了笔。 宋漪见状,却仍没敢收手。 等到靳宴挂了电话,眼神看向她。 她愣生生问:“要找纸记下来吗?” 靳宴觉得好笑。 她掌心不过是几个速记符号,有什么可记的。 不过…… 也算可爱。 “去洗手。”他说。 宋漪松了口气,收了手。 她没回卧室,用了外间的洗手间。 再出门时,靳宴正信手给窗台上一盆盆栽浇水。 他今天没戴眼镜,白色衬衫却和上次一样得体,袖口小小的扣子,在光线下折射着微光。看着背影,不像是商人,更像是矜贵从容的大学教授。 放下水杯,他看向宋漪,眸色中的疏离敛去两分。 视线落在她手上,他淡淡开口:“洗干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