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除了他妈总来家里闹,原来……他自己也有离婚的打算……可是他始终犹豫不舍…… 直到他家里tຊ出事,我爹爹对他家痛下杀手,自此,他恨了我一辈子。 这辈子,我俩顺利离婚了,却还是逃不掉命运纠缠的网。 我轻轻喘了口气,其实我早已猜到,忍不住向他求证,我明白……也理解…… 他的刻意疏离冷漠,不回应,徘徊,犹豫…… 他是高门名贵,怎会接近一个汉奸之女让整个家族受此牵连呢?可他终究没忍住娶了我,从此家族万劫不复。 他不该跟我扯上关系的,他家也不该跟我家有任何关系的。 “我害怕。”我轻轻颤抖,“我离你远远儿的,你才会安全。” 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如此矛盾反复。 宁乾洲震古烁今的未来功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正因此,我才如此害怕与他正面冲突,于是四处灭火,消解矛盾冲突,他是最后的大赢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纪凌修抬起我的脸,倔强隐忍,“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我活着,是因为你。”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一定是为了你。” 我站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感动得一直掉眼泪,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说这番话呢?上辈子爹爹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灭了纪家满门呢?这个傻子为什么要保护仇人的女儿……为什么要那样保护我…… 死灰复燃的爱意在这一刻泛滥成灾,我急忙抬手捂住他的嘴,笃定道,“不要说‘死’这个字,我会保护你。” 他一脸不相信的调侃表情,双眸深深,“再嫁我一次,我就让你保护。 我擦去他脸上的泪痕,上辈子他永远强悍冷漠,怎么重活一世,总看见他哭鼻子呢!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说,“好哭包!羞羞羞!不像个男人!” 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像不像个男人,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试!你放我下来!”我蹦哒,“全身都疼!等……” 他风衣的扣子刮得我脖子痛痒难耐,我咯咯躲着脖子直笑,急得直挠他痒痒,他猛然按住我双手。 四目交投间,我笑说,“等得偿所愿,我们一起去国外定居好不好,再也不回来了。” 纪凌修冷静低声,“我还有些事要做。” “找宁乾洲复仇?”我试探。 “不是。” “那你要做什么?危险吗?” 他将我脸上的乱发拨开,“我需要对生意伙伴负责,明白吗。” 这些年,纪凌修依靠爷爷家的势力,在海外投资了很多企业,尤其是他的姑姑是名副其实的财阀大家。作为国内各大阶层竞相拉拢的华侨大资本家,都想拉她在国内办厂。 纪凌修头脑灵活,又眼光独到,十分受他姑姑器重。所以培养他做生意的才能,这些年,纪凌修通过海外房地产和金融市场疯狂敛财,联合海外资本赞助支持彦派军政,达到控制军队的目的。 同时,为了报复宁乾洲,他全面在宁乾洲身边安插棋子,利用华侨身份在平京城办了很多大企业,这些企业俨然成为平京城主要税收来源之一,几乎扼住平京经济命脉。 令宁乾洲为之侧目。 “我需要回平京一趟。”纪凌修说,“宁乾洲控制住了我的生意伙伴,逼我现身。” “回平京?!”我一个机灵,“是你拿彦海地区换我的时候,他开始察觉的吗?” “他一直在查我,只不过近期我现身以后,他才确定。”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安地看着他。 “不会有事。”他安抚我,“你跟彦铭回彦海等我。” “我跟你一起!”我不放心他。 纪凌修说,“事有凶险,你跟在身边不合适。” 我不肯,可他无论如何都不让我跟着,我心惊,“彦海地区不是真的归顺宁乾洲对吗?你们有别的计划对吗?” 纪凌修没言语,看我许久,“早点休息。” 他抽身离开,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如果内战无法避免,我们可以脱离战争一起去海外定居吗?不要参与。” 纪凌修笃定,“我不会卷入战争,你的安危是我首要考虑的条件。” 我整夜惶恐不安,好不容易逃离平京的地界儿,如今又要再回去。我总觉得宁乾洲另有图谋,他不是那种被轻易看穿心思的人。 次日一早,纪凌修下船时,我拽住他的衣角不撒手,“我也要去平京!有困难我们一起去面对,凌修,我要跟你一起。” 那些随从人员拽住我的手,说什么都不让我下船,更不准我踏上平京的地界儿。 眼睁睁看着纪凌修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大喊,“纪凌修,你说你这条命是为我而活。那么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也是为你而来!” 他步子一滞,没有回头。 上辈子是我亏欠他,这辈子我不想再被他保护在羽翼之下,也不想让他独自面对风雨,该是跟他同仇敌忾,并肩作战。这些日子,我又总做噩梦,梦见他浑身是血抱着我的场景。 我死前,他身上是有很多致命枪伤,是谁射杀了他! “生死与共好不好。”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否则,我也白活。” 多害怕这短暂的温情转瞬即逝,只有在他身边守着,我才能放心。 纪凌修回头看我。 隔着茫茫天青色晨曦薄雾,我看见他双眸似皎月,神情十分动容倔强,却用一种含蓄调侃的口吻笑着说,“你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 “来。”停顿一瞬,他向我伸出手。 我飞快奔向他,被他卷入怀中,又是一个深吻。这闷葫芦不会说太多情话,却情不自禁用滚烫的吻回应我。 他以前吻我的时候,脸红得像是猴屁股似的!现在吻我都不带脸红了! 纪凌修落脚在平京城纪公馆,安保系数提升至最高,如今他拥有能够牵制宁乾洲的筹码,料定宁乾洲不能轻易动他。 趁纪凌修外出时,我推开窗户,取下手腕上的银镯子,将银镯子掰开,取出里面一小支细细的烟花点燃,烟花冲上天爆裂成红蓝色花朵。 这些年来,我第一次点燃这支呼唤同伴的烟花。 第36章 与宁乾洲相逢(一) 半个小时候后,我佯装喝咖啡,来到一楼咖啡小店看报。 “微姐,你找我。”一名男顾客戴着鸭舌帽坐我身后,看似与我不相干。 我喝了口咖啡,“靳安给宁乾洲寄了几张照片,是我的私照,务必将那些照片拦截销毁。” “即刻安排人处理。”男顾客低声。 “宁乾洲最近有什么动静。” “他按部上班,应酬常有,最大限度摸排到接触的人员名单,我们都已反馈给你。” 男顾客低声,“只是近期平京城不太平,大量工人罢工游街,要求宁乾洲无条件释放被抓的岳阳钢铁厂老板岳韫,宁乾洲通过商会,频繁接触当地买办、实业家,还有爱国华侨,那些华侨在海外都有一定实力,回头我会整理一份名单给你。” 我微微沉思,纪凌修说他的合作伙伴被抓了,应该就是这个岳韫。这几年,纪凌修坐镇幕后出资,以岳韫的名义出面收购或创办实业,产业涵盖轻工业、重工业、机械制造以及金融和交通运输。 毫不夸张地说,纪凌修如果闹点幺蛾子,平京城的经济能一夕间停摆或崩盘半数以上,等宁乾洲察觉端倪,纪凌修布局基本完成,所以宁乾洲才如此强硬逼纪凌修现身。 “当初纪家人在狱中遭受严重酷刑,为什么没有相关消息。”我用咖啡杯掩住嘴巴。 “跟宁乾洲有关的内部机密很难查。”男顾客说,“董熵也不是什么都说,他们有意隐瞒,纪凌修的家人出国以后,保密工作很好,几乎查不到藏匿地点。” “还有。”男顾客翻了页报纸,若无其事说,“宁乾洲在彦铭身边安插了一名叫孟晚的女人。” 我手中的咖啡杯抖了一下。 “你安排的那几件事都办妥了,那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