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我又来看你了。” 但只有飘落的雪花混着呼呼的风声回应。 黎若缘坐在地上依着墓碑,像是依偎着萧寒风一般,向他诉说着最近的事。 说完了,她开始回忆他们的过去。 可突然发现,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竟然变得模糊。 就连萧寒风的脸……也好像就要看不清。 黎若缘慌乱起来。 她要遗忘阿越了吗?不,她不想忘! 她起身离开西岭,快步往京洛赶。 她要去曾经和萧寒风去过的那些地方,找回属于他们的过去。 然而刚进城,黎若缘就被一个小厮拦住。 “江姑娘终于找到您了,咱家周公子在花楼喝醉了酒,被困住了脚。” “您是女子,您去帮着把公子接出来吧!” 花楼?周应淮怎么会去花楼? 来不及细想,黎若缘一口应下,坐着马车去了京洛花楼。 小厮说周应淮在三楼。 她便进了门就上楼。 三楼只有一间房,隔着门,里面暗黑一片没有点蜡烛。 黎若缘敲了敲:“周应淮?” 却无人回应。 黎若缘皱眉,只能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去。 眼睛还没能适应黑暗,看清里面的光景。 一股炙热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 黎若缘丝毫没反应过来,就被握住双肩,重重地按在墙上—— 而后,那人就吻了下来! 男人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勾住她的舌尖,与她十指相扣。 黎若缘狠狠一怔,回过神后用力想推开他。 可在十指相扣的那一瞬,她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动作……是阿越亲吻时下意识的习惯! 阿越…… 过去与萧寒风亲密的回忆浮现心头,黎若缘的心猛烈地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膛。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她忽然将人推开。 借着外面的光,黎若缘看清了身前男人清冷的眉眼。 “你是阿越?还是……九皇子?” 第4章 黎若缘抓紧了衣袖,思绪乱成了一团。 会有两个人相像到连亲吻的方式都一样吗? 还没捋清楚,萧寒风冷冰冰的视线就压了下来:“怎么是你?” 他淡漠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醉酒的沙哑。 黎若缘愣了下。 随即,她反应过来——萧寒风醉酒将她当做了别的女人。 黎若缘心脏骤然紧缩,说不出是酸涩还是失落。 片刻,她垂眸解释:“周应淮身边的小厮说,他在这里喝醉了……” “他不在这里。” 萧寒风语气平静,彷佛刚刚的事情未曾发生。 说完转身走进里室点亮蜡烛。 黎若缘脸上羞愤发热,她抬步就想走。 可一抬眸,只见萧寒风身上衣衫半解半露。 他的腰腹处……有一朵明显的莲花刺青! 在同样的位置,她的阿越也有一模一样的刺青。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被放慢,短暂的一瞬变得漫长。 黎若缘呼吸停滞,寒气升起蔓延到头顶,浑身冰冷到不能动。 “萧寒风!”她下意识喊出男人的名字。 萧寒风回头看向她,眼神带着着漫不经心的轻佻和不耐。 “怎么,想留下来继续?” 顷刻,黎若缘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她仓皇离开,脑海里更加混乱。 萧寒风和她的寒风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可如果是一个人,为什么三年了,他都不曾找过自己,如今重逢后又不愿相认。 黎若缘想不明白。 她跑出花楼,匆匆回了江府。 却不想,周应淮竟在府前等着她。 “姒月你终于回来了,我酒醉后九皇子就派人送我回了府,回去才知道小厮让你去了花楼。你怎么样,没事吧?” 黎若缘心里一怔:“九皇子送你回去的?” 周应淮不觉有异:“是。你见到他了?没冲撞了他吧?” “没……”黎若缘垂下眼睑。 她本就乱了的心,更乱了。 萧寒风让周应淮离开,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在等她? 她不知道,但她想要个答案。 黎若缘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应淮,我明日准备离开京洛了。” “时间太赶,我来不及郑重地和九皇子道一次歉,你帮我转达好吗?” 听着她的话,周应淮意识到了什么:“你还会回来吗?” 黎若缘的沉默就是回答。 沉默片刻,周应淮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会帮你转达的。” 黎若缘点点头:“谢谢你。” “这些年你帮了我很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周应淮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什么呢,离开京洛,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又落雪了,快回去吧。” 黎若缘点点头,看着周应淮坐了自己的马车离开。 待他的马车在白茫茫一片中消失。 黎若缘望着,转身坐马车去了郊外。 走进那座荒凉的小屋,她就搬了板凳,坐在正中央。 她在等,等想要的那个答案。 她也在赌,赌九皇子萧寒风就是她的阿越。 夜色深邃,日头逐渐从东方升起。 直到天光大亮,院子里倏然传来脚步声。 那人靠近,最后停在屋门前。 “吱呀——” 男人锦衣华服,那一身雍容华贵,与这个荒凉的小屋格格不入。 另一个违和的,是他腰间半枚只值五两银子的劣质玉佩。 另外半枚在黎若缘腰间。 黎若缘死死地攥紧了手,视线落在那张熟悉万分的脸上,泪水一瞬充斥眼眶。 “九殿下,万安。” 第5章 这世上或许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巧取了相同的名字。 但是所有的巧合都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萧寒风的神色从怔然变为错愕,最后了然。 “你故意和周应淮说要离开京洛,就是为了在这里等我?” 黎若缘没否认。 她起身走到萧寒风面前,眼泪从眼眶直接落下来。 “为什么骗我?” 她声音沙哑,每一个挤出来的字都像刀片,划过嗓子。 萧寒风却沉默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看不清任何情绪。 黎若缘心里翻涌着愤怒和委屈,伸手想抓他。 “你说话啊……阿越,你究竟为什么要骗我?!” 萧寒风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他的声音像被雪浸过般凉薄:“我不是你爱的那个萧寒风。” 黎若缘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一瞬如坠深渊。 可看到他玄色衣袍上的蟒纹金线,她恍然大悟。 和她相爱的萧寒风死在了三年前的悬崖下。 而眼前的萧寒风,是三年前从仙山修行归来的九皇子。 他们不是一个人。 从九皇子回到皇宫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不能再是她的阿越了。 时隔三年,黎若缘的心脏传来了当初萧寒风离世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她红着眼睛,想要冷静地把一切说清楚。 可她根本无法保持清醒。 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声声诘问:“那你今天为什么来?为什么还留着那玉佩?” “还有上次在花楼,你也是故意装作认错了人亲我,对吗!” 她不相信他会没有爱。 然而萧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