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倒没有要的更多,只是吻去她脸上的泪,手依旧捧着她的小脸:“明儿许你回一趟李府,去看看鸿哥儿。”
叶璇玑愣了愣:“可是这不合规矩,娘娘不回去,妾身怎好一个人回去。” “傻丫头,本宫就是规矩。” 叶璇玑心中正思念小弟元宝,不想机会来了,她心中很是欢喜,破涕为笑:“多谢殿下。” 想了想,她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道,“妾身还有一件事想求殿下。” “你说。” “妾身想跟殿下要小纯子。” 太子温和的脸一凝,捧住她脸的手放了下来,语气难明道:“难道太子妃派过来的人不好,你非要他过来伺候?” “不是,娘娘派过来的人都是经过她千挑万选,怎能不好,只是小纯子他很可怜,妾身不忍在他一直在洗衣局吃苦。” “可是他的脸?” 叶璇玑笑了起来:“妾身又不是要选美,管他的脸如何。” “那……随你吧!” 叶璇玑更加欢喜,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谢谢殿下。” 太子睨她一眼:“你就这样谢的?” “那殿下还要妾身怎样?” 太子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叶璇玑。 二人几乎零距离,叶璇玑反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见他幽深如井的瞳仁里映出自己的影子。 灼热的气息扑到脸上,她当即臊红了脸。 虽然和他在一起疯狂过几次,但她始终不明白男人为何会沉溺在这种事上。 她垂下头,想装死,却躲不开太子灼热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她又乖顺地贴过去,太子突然嗤笑一声:“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本宫只是想让你陪着说说话。” 叶璇玑的脸腾的一下烧得通红。 她窘迫地从榻上跳下:“妾身先去给殿下倒一杯茶。” 太子低低笑道:“本宫不渴。” 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了回来,她跌坐在榻上,太子俯身压上。 叶璇玑慌了:“殿下,你不是说只要陪着说说话吗?” “本宫累了,躺着说吧。” “……呃,好吧。” 二人仰面躺好,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渐渐地叶璇玑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太子转头看向她,见一缕头发散落下来,落在鼻尖随着呼吸起伏。 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替她将碎发抿到耳后,倾过身来,轻轻她柔软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的幽幽香气,心内莫名放松平静。 一阵困意来袭,他慢慢阖上双眼。 这一觉睡到下午时分。 太子一向不喜欢午休。 即使因为太困要补觉,顶多不超过半个时辰,从来没有一觉睡到太阳快落山。 他很不喜欢午后睡醒空落落的孤独感。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不知何时,不知身处何地。 他醒了,叶璇玑还睡的香甜。 这几日,她想的事太多,夜里辗转难眠。 这会子枕在太子手臂上,睡的神魂不知。 太子手臂发酸,却一动不动,怀中娇小的人儿背对着他,小小的身子弓的像虾米。 他的身体也随之蜷曲,手轻轻搭在她的小蛮腰上,不舍得放开。 一阵阵清香袭来,萦绕鼻端,他情不自禁地深呼吸。 她的身子这样软,这样的香…… 喉咙渐渐发干,他忍不住轻轻摩挲。 “嗯,走开……” 香梦沉酣间,叶璇玑感觉到有些痒,不耐地想打开他四处游移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她还没来得反应,腰带一松,整个人被死死禁锢住。 榻开始摇晃起来。 半掩的床帐跟着一起有节奏地摇晃。 叶璇玑气得想哭,明明只是陪说话的。 很快到了晚膳时间,太子这才草草结束。 小怜正要进来收拾,胭脂却眼疾手快地打好水,抢在她前头走了进来。 闻到屋内暧昧的味道,胭脂羞红了脸,抬头飞快地偷看了太子一眼,心头涌起无限遐想。 叶璇玑见是她进来并没说什么,只是冷眼瞧着她。 她偷看太子的一眼,被她敏锐地捕捉到。 胭脂觊觎太子,可见对李清月未必忠心。 李清月表面大度,实则心眼比谁都小,最厌恶身边人不经过她同意,勾引太子。 胭脂端着水跪到二人面前:“殿下,承徽,奴婢过来伺候清洗。” 她一双手生得丰腴白皙,衬着铜盆更显出玉般光泽,太子垂眸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胭脂以为自己成功引起太子注意,心里暗暗欢喜,声音掩不住激动得有些发抖:“奴婢叫胭脂,是新来的丫头。” 太子沉吟道:“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胭脂虽不懂诗句,这一句却听懂了,太子赞扬她是雨中海棠。 她激动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太子忽然声音一冷,“一个俗物配不上这样的名字,滚下去!” 胭脂大窘,涨红着脸慌忙退下。 叶璇玑不解地看向太子:“殿下何必跟一个丫头的名字过不去?” 太子应该不会无故发火。 要不就是他真的讨厌胭脂。 要不就是李清月有哪里得罪了他,他不好发作,只拿她派来的丫头出气。 总不会是自己刚刚表现不好,惹恼了他吧? 太子道:“丫头就该谨记自己的本分,她虽是太子妃派来的人,你也不可太宽纵她们,将这丫头打发出去!” “殿下就给她一次机会吧,若妾身将她打发出去,娘娘还以为妾身是故意的呢,旁人也会以为妾身仗着殿下的宠爱,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这几日,她仔细观察过太子妃送来的人。 小怜瞧着虽有些笨拙,却是个实心眼,也好学。 翡翠性子谨慎,很守规矩,凡事总肯忍让,手也很巧,善调香,插花,茶艺,是个人才,不过一时瞧不清她的心思。 她并不敢让翡翠贴身伺候,只让她发挥她的特长,做一些调香,插花,烹茶之事。 胭脂长得漂亮,为人有些轻浮,刁滑。 估摸着是好事,不等别人说,她先抓尖儿,否则,也不会抢了小怜的事,跑进来伺候。 她瞧着聪明,却只有小聪明,否则也不会当着她面故意打扮得花红柳绿,勾引太子。 这样坏在面上的人倒比笑里藏刀,沉府很深的人容易对付。 她若打发走了,太子妃又派一个精明的来反倒麻烦。 太子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还是你想的周全。”说着,他突然问道,“璇玑,难道你就不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