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天明明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傅绥远就这么紧张。 难怪他会在病房许下那样的承诺,又将人接回家里居住…… 前世,他一直对林初瑶的死耿耿于怀。 看来一朝重生,他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人,仍是林初瑶。 岑雁回垂眸看着手中的海啸预警报告,心头一阵窒闷。 如果傅绥远真是重生的,那她就藏好自己也重生的事,离他们远远的…… 正想着,门把手咔嚓一响,傅绥远走了进来。 他看到岑雁回,脚步一顿,神情狐疑:“你在这里做什么?” 岑雁回心口一跳,面上装作不经意开口。 “桌面落了好些灰,我来给你收拾下。” 说着,她拿出那张申请报告问:“这上面说海啸……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那天要发生海啸?” 傅绥远皱了皱眉,径直走过来将文件拿过:“跟你没关系,你等通知撤离就是。” 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岑雁回心头一沉,直接叫住他:“傅绥远……” 傅绥远脚步一顿,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有些诧异地偏过头。 “还有事?” 岑雁回将目光从那张报告上收回,看向他。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离婚?” 傅绥远浑身一僵,面色顿时沉了下去,转过身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岑雁回攥紧手,强作镇定地抬眸直视着他:“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 她想从傅绥远的眼里寻找出来自前世的恨意。 但傅绥远只是满眼冰冷地反问:“所以,是因为我将林同志接回家住,你就要离婚?” 岑雁回喉头一哽,下意识说:“不……” 话刚出口,傅绥远冷哼一声打断:“你都这么大了,还当自己是小丫头,可以胡闹?” 他顿了顿,语气生硬地解释。 “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你作为军属理应大度,再闹也该注意影响!” 说完,他冷着脸转身出去了。 岑雁回僵站在原地,满心的不可置信。 明明是他说,重活一世绝不会娶自己。 为什么现在自己主动提离婚,他还要拒绝? 是怕影响林初瑶的名声吗…… 傅绥远出去后不久,住在邻岛的岑母就提着一篮子鸡蛋过来了。 岑雁回见她过来,连忙迎上前去。 “阿妈,岛上物资本来就少,这些鸡蛋您留着自己吃吧。” 岑母却恍若未闻,借着放鸡蛋的工夫伸头看了眼隔壁房间里的林初瑶。 随后拉着岑雁回走到屋外,问:“那个女人,是绥远带回来的?” 岑雁回一愣,点了点头。 岑母脸上一急,压低声音骂她。 “你怎么能同意呀?这种丑事不出一天,全岛上下都会传遍的!到时候你的脸往哪搁?” 岑雁回一怔,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心里更加窒闷。 “他自己都不在意,也无所谓我会被人怎么说,那我又能怎么办?” 岑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开口。 “婚姻是要维系的,尤其是像绥远这样,一出任务就是大半年,你得想办法拴住他的心!” “你呀,让他按时交公粮,等怀了娃,你俩感情自然会不一样!” 岑雁回听到这话,心里却像被刀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她上辈tຊ子本来怀了一个孩子。 却因为被傅绥远告上法庭,她日夜奔波操劳,直到滑胎,她才知道自己曾怀过孩子…… 当时她哭着将这事告诉傅绥远。 却只换来冰冷至极的一句:“你想以这种方式引起同情?可我只会觉得你活该!” 岑雁回想起过往,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情绪翻涌之下,她没忍住,语气冷硬地开口:“我们都要离了,还怀什么孩子。” “就算要怀,也不是跟他!”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了。 岑母神情一变,却没有责骂或者质问她。 而是看向她身后,面色尴尬:“绥远……” 岑雁回浑身一僵,转过身去,正对上傅绥远震怒的双眼!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岑雁回,你打算跟谁怀?” 第3章 岑雁回心头一颤,移开了目光,没说话。 岑母诧异地扫视着两人,小心翼翼地问:“绥远,雁回,你俩要离婚?” “是……” 岑雁回刚要答话,就被傅绥远打断:“没有。” “她吵架说气话,不用当真。” 岑雁回呼吸一窒,但看岑母那担忧的眼神,她怎么也说不出决绝的话。 她只好勉强扯出一抹笑:“是,我……赌气说的。” 岑母这才勉强放下心来,叮嘱了他们几句就走了。 岑母前脚刚走,傅绥远就直接拉着岑雁回回了房间。 门一关上,他的脸就沉了下来:“岑雁回,你没完了?” 岑雁回攥紧手,说:“我没有闹,想离婚也跟其他人没关系。” “没有感情,本来就不该拖着。” 她竭力想要保持冷静,但心口肆虐的痛楚和委屈还是让她红了眼眶。 傅绥远却皱起了眉,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探究。 “我觉得你不对劲,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话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敲响。 林初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傅同志,你能出来一下吗?” 傅绥远动作一顿,看了眼岑雁回,还是转身出去了。 门外很快传来林初瑶受惊的声音。 “我房间里有一只大老鼠,我好害怕。” 傅绥远柔声安慰道:“别怕,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镇定得让人心安。 岑雁回却听得浑身发冷,更多的是后怕。 她忘了,这个年纪的自己本该对傅绥远爱得死去活来。 突然要离婚,他反而觉得不对劲了。 可……岑雁回陷入了更深的纠结。 现在离海啸不到两个月,难道还要等上辈子的事再发生一遍? 一整晚,岑雁回辗转反侧,始终无眠。 而傅绥远被叫走之后也没再回来。 第二天,岑雁回早早起床了。 她是沙洲小学的老师,每天都得去学校上课。 一开门,竟然迎面和林初瑶撞上。 林初瑶噙着笑,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雁回姐,昨晚绥远哥担心我,就在我房间里陪了我一整晚,你不会介意吧?” 岑雁回脚步一顿,心口划过一丝滞涩。 傅绥远竟然在她房间待了一整晚。 而她的称呼,也从‘傅同志’……变成了‘绥远哥’。 才过去一晚,他们的关系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林初瑶又说:“绥远哥说你很不可理喻,还因为我找他闹离婚……姐,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其实我们真的没什么,你不用把我当成假想敌……” 话没说完,岑雁回面无表情地打断。 “那我衷心祝福你,能早日跟他有点什么。” 话音刚落,书房的房门就被人拉开了,傅绥远面色阴沉地出现在门口。 林初瑶有些慌乱:“绥远哥,你醒了……” 傅绥远皱了皱眉:“我昨晚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