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媳妇给林晚晚她们倒上茶,热络地跟她们拉家常。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王水根就带着一人走进来,林晚晚转头看去,嗬,这不是那位主簿么? 此时刘主簿也看见她,转头看向王水根,“你说的小姑娘就是这位?” 林晚晚上前行礼,“林晚见过主簿大人。” “不用多礼,方才我听水根说还不大信,见到是你,才放下心来。” 他又抬眼看向傅秋和孙掌柜,这不是傅家的孙掌柜吗!还有这小少年,是傅家大公子的随从! 刘主簿快步走上前,“这不是孙掌柜嘛!真是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了,这位少年是?” 傅秋拱手道:“见过刘主簿!我是傅家大公子的随从傅秋,公子在家中养病不宜出门,特意让我来旁观。” “那这生意可是……” “是我家公子和林姑娘合作的生意,因是第一次合作,公子比较重视,还望刘主簿勿怪。” 刘主簿摆摆手,“嗳,无妨无妨,这也是桩好事,平日里这猪下水都扔了,若真是有用的话也是件大好事,所以我听闻后急忙过来,今日就做回保人。” “多谢刘主簿!”林晚晚再次谢过。 “林姑娘不必客气,当时我就觉着你是个有能耐的,现在一看,果然没看走眼。” “刘主簿过奖了!” “行了,你快和水根商议吧,商议好后直接签契,等明日再去县府过一遍就成了。” 林晚晚和王水根商议一番,将价格定在五文,每日供林晚晚六副猪下水连带猪头猪蹄,逢年过节再加五副,若有剩余,则在肉铺售卖,价格也定好每斤十二文,一年后则取消优待,每日也必须要供林晚晚三副,其余的在肉铺售卖,价格依旧不变。契约为期十年,十年后可重新再谈价格,但在契约期间,双方不得毁约,若一方毁约则赔付对方一千两银子。 双方都没什么异议,写好契书一式两份,双方签字画押,等明日再去官府过一遍。 林晚晚送走傅秋和孙掌柜,又跟着王水根去肉铺拿猪下水,今日有两副,既然已经签了契,就按五文买下,称好是一百零三斤。 “王叔,以后按斤称,你的猪下水可不能这样卖,这猪肚和大肠里面的东西得用东西刮出来,可以不清洗,但不能留在里面,不然有的客人会不满。” “对,我省得了,多谢林姑娘提醒,这样吧,这两副给你扣去二十斤秤,八十三斤,一共四百一十五文。” 林晚晚付了钱,tຊ背上篓子又去买了些包子,然后赶紧去找玉英嫂子她们。 走到县城外,玉英嫂子远远的就招呼她,林晚晚过去一人分了几个包子。 “今日我去找肉铺老板谈了谈生意,所以有些迟,咱们先吃些包子,害得有才叔等我到这么晚,真是过意不去,叔,你多吃点。” 林有才咽下嘴中的东西,说道:“瞧你说的,这才多会,以前等到未时也是常有的事。” “有才叔你慢慢吃,一会我还要去置办点东西,劳烦您再等我一会。” “行,不着急。” 李玉英问道:“晚晚,你还要去买啥?” “嫂子,我在县城里租了间铺子,准备秋收后开张,去定做些桌椅板凳。” “啥?你租了铺子?你这孩子咋都没和大人商量一下?万一被人骗了去可咋整?” “我是在牙行找人问的,现在契约已经签下,交了税钱没出啥问题。” 李玉英叹了口气,“行吧,你从来就是个有主意的,只要签契了就行,以后再有啥事可得跟大人商量商量。” “我知道嫂子也是担心我,以后会的,那我先去了,嫂子你们慢慢吃啊。” 林晚晚打听到木匠铺,进去转了一圈,这家店掌柜的是个目露精光的中年男子,见林晚晚年纪不大,张口便忽悠。 “这张桌子可是上好的黄花梨,你看着纹路,做工,五两银子便宜给你。” 林晚晚没放声,又去摸下一张桌子,那老板又跟上来说:“这木料可是紫檀木,金贵这呢,很多达官贵人都用这木料打家具哩!不过呢这桌子有些贵,得八两银子。” 林晚晚不动声色地说:“多谢掌柜,我再看看。” 说完便往门外走,那掌柜追上来急忙说道:“小姑娘,你一个都没相中?至于价钱,你若相中哪个,我给你便宜些就是了。” “掌柜的,那个黄花梨的最低价是多少?” 那掌柜的叹了口气,面色痛心地说:“既然你喜欢,四两银子拿去!” 林晚晚笑了笑,对他说:“掌柜的我也是做小买卖的,上次去县府过契大人们还告诫我做生意要诚信为本,要做一个良心店家,我看这句话更应该送给掌柜您?黄花梨我见过,油性足,色泽偏黄,纹理漂亮若隐若现,你这怕是以次充好,还卖我那么多银子,我看起来人傻钱多?” 这掌柜的也没想有看走眼的时候,看这小丫头岁数不大,想狠宰一笔,没想到都被她看穿。他也不慌,厚着脸皮笑道:“小姑娘别生气啊,怪我怪我,是我有眼无珠起了贪心。” 又愁眉苦脸的继续说:“我也是着急想凑钱,年前进了批黄花梨木料,谁知竟没人要,嫌弃颜色深,有些不雅,全砸手里了,唉!我这不想多赚些回回本,不然真赔个底掉。”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木材,竟让掌柜如此头疼?我也算见识过很多树木,不知掌柜能否带我去看下?” 掌柜带她来到后院装木材的房间,里面有十来段一米多粗的树,还有十几根细长如碗口粗的。 林晚晚上前观察纹理,这不是鬼眼黄花梨么!而且还长的如此粗壮,可值大发了啊! “你仔细看这纹理,黑乎乎地多像一张脸,好多人都被它吓走了。” “嗯,确实像鬼脸,掌柜的你别在意,说不定那些人心里有鬼才害怕,是不是?” 掌柜摇摇头,“这些木料花费我近三百两,当时只是图便宜,没想到回来之后全压手里了,唉!” “掌柜的你想怎么卖?我们东家倒是挺喜欢这些,若价格低一些说不定他就要了。” 掌柜的先是一喜,而后一想到价格又噤声,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若是你东家能吃下这批木材,二百六十两,拿走!” “掌柜的,诚心些,说不定我们东家一高兴今天就来拉走呢。” 那掌柜一咬牙,“二百三十两!真的是最低了,我这可倒赔了好几十两!” “掌柜的您贵姓?” “我姓钱,单字一个茂。” “钱掌柜,这样吧,二百两,我说服东家吃下您这货,今天就给您包圆了,成不?” 钱茂好好思索了一番,最后一拍大腿,大声说道:“行!小姑娘你可别涮我!” “钱掌柜放心,您把地上的那片木料给我,我回去跟东家好好说说去。” 钱茂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留给她挑了片大些的,上面还有几个鬼面和鬼眼。 林晚晚接过来,拿着木头快步走去傅家。那傅家小童见她来了,直接请她进去客厅坐着。 没一会,傅君亦带着傅秋傅冬走了进来。 “怎么了林姑娘,可是出什么事了?” 林晚晚朝他点点头,“确实有事相求。” 傅君亦坐下,拿起茶,浅尝一口,“林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定会相帮。” 林晚晚把手中的木料递给他。 傅君亦仔细打量手中的木料,皱着眉头说:“这是黄花梨?可这纹路似乎有些深,状似鬼面,有些怪异……” 林晚晚直接开门见山:“傅公子,我想向您借二百两银子,今日我去木匠铺想打些桌椅,正巧碰上掌柜砸在手里一批货,就是您手中的这种,它确实是黄花梨木,只是纹路有些不一样,我想把它买下来。” “嗯,那些木材有多重?” 林晚晚比量了一下,“大概三尺多粗吧,粗壮的有十几根,还有些细的木料没数。” 傅君亦有些发懵,“这么粗的黄花梨能有上千年了吧?卖二百两?就算品相再差也赚啊!” “是吧,晚晚也如此觉得,所以才想来跟傅公子借钱。” 傅君亦立马从里衣中掏出几张银票,拿了两张一百两的递给她。 “你先去拿下来,若是打出来好看,你送我张书案就行,说不定每日看见它,思绪能特别清晰。” “好,到时定先给傅公子打出来!虽然它纹路重,到说不定就是有人喜欢呢,县城贵人少,若是带去上京一宣扬,指不定就价值千金呢!” 傅君亦拿着折扇一下一下地打在手心上,忍不住称赞:“林姑娘说的真不错,有的人就是千金难买我乐意,所以这木料还是很有商机的,林姑娘快去吧,恐迟则生变!” 林晚晚再次谢过傅君亦,和他告辞。 没一会,她再次来到木匠铺,钱掌柜一看见她,立马笑脸相迎。 “怎么样小姑娘?成了吗?” 林晚晚笑着安抚他,“钱掌柜放心,我们东家同意了。” “呼,这可太好了!这些木材是你们东家来拉还是我们送去?” “我们东家是傅家,东家说先存放我那,过几日再拉回府内。” 钱茂立刻笑的更加和蔼,“原来是傅家公子啊,那成,我这就找人送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