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幺儿曾在河道中见诡的周老四家,都送了两条咸鱼来。 都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代表了一份心意。 赵鲤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收,到后面便已经麻木。 现在听说又有人送东西,她淡定得很。 腐化tຊ堕落之快。 随着报信之人到了门房,本淡定得赵鲤脚步一顿。 只见镇抚司侧门全开,一车一车的东西拉进来。 少说有二十来辆车,每一辆都装得满满当当。 都是天南海北的干货特产。 见赵鲤来,立在门前张罗的管事笑眯眯上前来:“阿鲤小姐,沈公叫我给您送点年货。” 赵鲤认出这是沈府的管家。 沈公,自然是她男朋友的亲叔叔。 头一遭看见血燕鱼翅用箱子装得。 后边还有活猪羊,鲜鱼,活驴。 以及这个季节很少见的鲜菜鲜果。 想到自己回京,只是托万嬷嬷转交了一些带回京的土特产。 赵鲤哪好意思收这些。 沈家管事却道:“沈公年节都得在宫中陪着陛下守岁,顾不到您。” “便命小的一样送了点东西来。” “让您在镇抚司好生过个年。” 沈家管事一指:“沈府的厨子调来两个,您随意使唤。” 第695章 除夕 送了这些好玩意,沈府管家告辞了,临走前还道:“稍后,还有些酒水。” “是西域来的葡萄酒,阿鲤小姐可与同僚一块分享,喝个乐子。” 赵鲤站着呆愣了两息,最后也没矫情地叫住管家推拒。 看了看送来的东西。 其中十来口大肥猪,叫得震天响。 赵鲤想了想,命人将牲口等全送去校场。 果品蔬菜也送了一些。 血燕和一些补身的东西,则打算叫小信使再跑跑路,给小伙伴们分送一点。 尤其水宛魏琳那边。 这么多好东西,大过年的一人吃独食会长胖。 赵鲤叫来小信使,不出意料,看见小信使穿得像个小红包一样。 担着送年货的任务,小家伙开心得紧,啪嗒啪嗒跑得满屋血脚印,然后一头扎进了镜中。 赵鲤则是去了镇抚司中的厨房。 沈晏不在,赵鲤不想一个人过年。 知道她要在食堂吃大锅饭,万嬷嬷和绢娘一早便开始忙碌。 镇抚司中无外人,绢娘索性露出八只步足。 在灶间忙活。 万嬷嬷和灶间厨子知道绢娘身份,初时还有些别扭。 可绢娘性子讨喜,几人也不在那么怕。 倒是沈家来的两个厨子,也不知经过什么调教,看见绢娘眼皮子都不抬。 放下肩上的大木箱,亮出裹在布里的一大排刀子。 高手风范,迎面而来。 方才赵鲤送来的东西太多,校场上的宫百户捅刀子的架势就没停过。 几乎整个镇抚司的人员都出动。 倒不是办什么大案,而是张罗着过节。 卢照家在盛京,不必苦哈哈在镇抚司中吃年饭。 昨日就回到家中过年,送了一些家里做的烧肉炸丸子来。 赵鲤看现杀的鱼肉蔬果新鲜,叫人跑腿给在家过年的都分了一些。 便是在会同馆的泰西人那边,也选了些新鲜的蔬果送去。 赵鲤就这样动动嘴安排妥当后,便挽起袖子在灶上帮忙,趁势刷点经验。 将要中午时,校场中传出阵阵叫好之声。 却是宫战捅刀子捅累,又换了老刘上场。 老刘身边打下手的,是他徒弟张源。 师徒两都穿着皮围裙。 也不知是不是新的。 相比宫战那拇指顶着杀猪刀把,捅人一样的暴力架势。 老刘动作要写意得多,捏着刀柄腕子放松。 眼睛只一瞄,就能找准最合适的位置。 也不见他脸上怎么用劲的,轻松一捅一抽。 张源接血的盆子跟上,血才冒出。 先是一粒粒血珠子,然后血珠子化作涓涓细流。 最后,呲的一声,浑像打开了水龙头。 血全进了盆里。 一旁宫战揉着手腕,竖起大拇指同时,不住的喊:“葱姜盐巴呢?” “赶紧放,去了腥臊一煮一拌,这种南边的吃法吃猪血最香。” 郑连便立刻上前来。 接了猪血,烫猪毛分猪。 老刘下刀丝滑无比,看着就给人一种享受,堪称艺术,背后不知下了多少苦工。 有他们努力,中午时,整个镇抚司上空都飘着香气。 黄豆大骨熬的汤,切了蘸蒜油辣子的白肉。 还有血肠肉丸,各种炖肉炒菜。 中午大家都悠着,想着晚上吃好吃的。 只赵鲤一人丝毫不顾及。 有沈之行的慷慨和周到,这个除夕是所有人过得最宽裕畅快的。 晚饭时,全部人围在桌边,包括包成木乃伊的孙元都被宫战抬过来闻香。 孙元接受泰西人的植物治疗,疗愈期间不能食荤腥。 孙元平常都能忍,今日却是少见的破防。 张嘴骂了宫战一句。 最后不甘不愿的喝绢娘熬制的青菜粥。 一边喝一边耸鼻子。 他狼狈,宫战就高兴。 过年无大小,厅中一时笑闹成一团。 待到酒足饭饱。 扫荡了无数食物,但滴酒未沾的赵鲤擦了擦嘴。 “吃好了吗?” 她视线扫了一圈。 玄泽几个酒量差的,早都拖了下去。 沈黑吃得翻肚皮,沈大黄却还在战斗。 沈小花连着沈白,吐着小舌头摊在桌上。 桌边只有几个清醒的。 绢娘听她问话,答道:“吃好了,我们待会放爆竹守岁吧!” 赵鲤却摇了摇头:“放爆竹有什么意思。” 她嘻嘻一笑:“我带你们去看新鲜东西。” “什么?” “看虚耗!” 赵鲤答得响亮,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虚耗?” 绢娘迷茫之际,便见赵鲤去取了佩刀。 还带了一盏十分漂亮的琉璃灯回来。 “旁人照虚耗,只是应景。” “今日去这家,一定能瞧见稀奇。” 这样干巴巴的过年实在无趣,赵鲤闲了几日很手痒。 决定带大家去看有趣的。 她风风火火,说走就走。 万嬷嬷本想说大过年,看那玩意是不是有些晦气。 而且赵鲤伤才好多久呢。 但看她兴致勃勃,也不好说什么,给她取来御寒的大氅。 赵鲤所说的新鲜玩意,一般人不敢去看。 绢娘也怕,不敢去。 最后,只有喝得微醺的郑连、李庆和魏世三个跟着。 四人出了镇抚司,骑上马。 往日街头奔马易惹事。 但除夕夜,所有人都在家中团聚。 街上清净得,诡都可以打死大活人。 他们也没顾忌,难得的在盛京街头飙了一回马。 很快,就在进了一处里坊。 立在了一户人家的后门。 李庆有些惊讶道:“赵千户,这是礼部云主事的宅子啊。” 话音刚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