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谢若暻才替两人包扎好伤口,走出门。
刚出门槛,谢若暻的心口宛如冰火交融,她紧紧捂住胸口,直直吐出一团黑血。 永夜慌忙上前一把扶住她,望见她手上的绷带:“夫人,您这是用血引毒?” 谢若暻微微抬眸,声音憔悴无力:“永夜,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可是……”永夜眸光怔怔,不明所以。 可望着谢若暻祈求的目光,他便还是答应:“好,我答应您。” 听到答复,谢若暻抽回手,扶着墙一步步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三日后。 谢若暻一袭红军装站在城墙上,目光紧凝着远处的辛犁大营帐。 初雪方至,却来得汹涌着急。 顷刻间,整个咸阳城都被白雪覆盖。 不知何时,孟璋从后将披风轻轻地披在谢若暻的身上。 两人并肩站立,但气氛却比西北的大雪还要冷。 谢若暻余光瞥了眼男子,神色依旧冰冷。 “丞相大人为何还不回京都复命?”谢若暻突然开口问道。 “洛城支流将入冰期,明年春还需加固堤坝。” 孟璋说得平淡,仿佛这一切都与谢若暻无关。 倏然谢若暻胸口一闷,她慌忙拿出锦帕捂住嘴。 几声咳嗽落下,锦帕上湿漉漉得沾满了乌黑的血。 她慌忙想要藏住锦帕,可还是被身侧的孟璋望见,男子眸色一凉,一把拉住她冰冷的手。 声音微润:“你受伤了?” 谢若暻抽回手,淡淡地回答:“无碍,只是染了些风寒。” 她心知肚明,这是毒入肺腑的症状,可她仍不肯说半句。 孟璋眉头一蹙,一把抱起谢若暻:“西北的冬风刺骨,你跟我回府宅。” 谢若暻被孟璋抱在怀中,咫尺间,他那张俊俏的脸映在她眼里。 她真的很贪恋他怀里的温度,逃离她的那三年,她没有一刻不想念他。 可她自知不可,她不愿耽误他。 比起让他为自己难过,谢若暻更愿意让他恨自己。 “丞相大人,我能自己走。”谢若暻清冷出声,疏离到了极点。 闻声,孟璋脚步一顿,脸色愈发冷淡。 他一把把谢若暻放下:“我从前倒是没有发现,谢将军除了我,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是不是都能靠近你?” “你什么意思?”谢若暻紧紧盯着他。 孟璋鄙夷一笑:“什么意思?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祁政收兵,你自己不清楚吗?” 刹那,谢若暻眼眶瞬红,不敢置信地盯着男子满脸傲气:“孟璋!” 可男子依旧没有停下,反倒一字字继续往她心口插刀。 “谢若暻,你没有羞耻心吗?” 音落,谢若暻仿佛使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