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神情一松,整个人仿佛都被牵引着进行深思。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心跳在不可抑止中加快,上回匆匆一面,他都没好好看过她。 及腰长发剪短成了利落的齐耳短发,五官依旧明艳,皮肤还是那么白。 她说过,她的皮肤遗传了她母亲,怎么都晒不黑。 裴琛试图从秦容夕的眼睛里寻找从前的感情,可哪怕两人已经离得这么近,她眸子里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 他喜欢她吗? 如果喜欢,为什么当初总是不信任她? 可如果不喜欢,这些年自己总是顶着压力,一次次去问唐父她的消息,哪怕当初得知要跟她结婚,他也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半晌,裴琛才哑声反问:“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秦容夕眼神恍惚了瞬:“因为人都是失去后才知道后悔。” 比如她,上辈子失去了一切,才开始懊悔愧疚。 裴琛怔住,秦容夕有一刹的眼神就像经历了一辈子那样沉重…… 没等他反应,秦容夕蹲身绕开了他的双臂,径自往家走:“左右我一时半会儿也不走,有时间把离婚手续办了,但在此之前,请秦旅长收起多余的心思,免得伤了战友情。” 她没有回头,干脆的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刚认识不久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看着那远去的纤细背影,裴琛双腿就跟生了根似的,一下迈不开了。 多余的心思,战友情…… 不轻不重的字眼从她嘴里出来居然能这么锋利,刮着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没一会儿,天空飘起了雨。 秦容夕一回家,就闻见从厨房里飘出的饭香。 她甩掉脑子里的裴琛,顺着味道走进去,桌上放着做好的菜。 她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尝了尝,毫不吝啬地夸赞:“行啊你,手艺不输首都大饭店的师父。” 正在拌面条卤子的许少聪骄傲地仰起头:“那是,要是我不当兵,怎么的也得做到国宴级的厨师。” 秦容夕笑了:“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许少聪往外瞧了瞧:“秦旅长呢?他没过来?” 提起裴琛,秦容夕登时拉下脸:“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许少聪呵呵一笑:“哎,我都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了,这点事儿都不让我打听打听,以后怎么在他面前演得像啊?” 话刚落音,门外传来汽车的刹车声,大门打开,唐父回来了。 看到三年不见的父亲,秦容夕立刻撂下筷子跑了出去。 “爸!” 唐父步伐匆匆,进门就见想了三年的女儿跟个小孩似的扑了过来,立刻张开手。 倚靠在父亲的怀里,秦容夕一下湿了眼眶:“爸,我好想你……” 唐父眼睛也有些泛红,松开人细细打量:“来,让爸好好看看……瘦了,但身体看起来是结实了。” 刚说完,就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唐叔叔’。 他抬头看去,眼底划过抹陌生,而后恍然认了出来:“少聪?” 许少聪笑道:“是我,这么多年没见,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你不是在燕北军区当兵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唐父拍了拍他的肩,“壮实了,不像小时候那么瘦。” 许少聪突然立正,敬了个礼:“报告,我现在跟小曼是战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