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娇猛地站起身,一脸气愤,“厉见朔,一直以来你为什么要骗我!”
厉见朔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嘴唇蠕动一瞬便没了声音。 是啊,他为什么要骗她? 当然是害怕她因为没有记忆彻底放弃自己。 岑娇见他不说话。 余光注意到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她很想质问他,但是她并不想因此成为别人茶余饭后闲谈的笑话。 深吸口气,调整好自身的情绪,“就不劳烦沈营长带我去分配的房子,下午的时候,麻烦你派个人带我去就好,我先回去上班了。” 厉见朔还来不及拉住她,她就已经快速离开了。 直到此刻,厉见朔如梦初醒。 原来他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原来不记得他的岑娇是如此勇敢决绝模样。 傍晚十分,岑娇回到分配下来的房子里。 她坐在窗前,目光空洞的望着花园里的风景。 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她才点亮灯,摸出一张纯白的纸张。 握着笔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缓缓落下。 这是她写给井思遥的第一封信。 - 第二天一早,岑娇就将自愿放弃职位情况说明提交上去。 混乱的生活逐渐回归正常位置。 她也被重新安排进了医疗外勤组。 纵使外面众说纷纭,她依旧孤傲的做着自己。 这天下午,还没到下班点。 厉见朔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她敛下心中的不喜,礼貌询问:“沈营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厉见朔看着她日益光彩的模样心底有些难受。 感觉事情已经快脱离他的掌控。 “今天能麻烦你跟我回家一趟吗?我母亲来了。”他道。 岑娇不解,心想,你母亲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呀。 但是片刻后她猛地反应过来,一双眼不敢置信的瞪大,“你没跟你母亲说我们已经离婚的事?” 厉见朔摇头。 这一刻岑娇不知道什么心情。 她垂下眼睑,只觉得他这人莫名其妙。 她失踪三年,被国家认定死亡两年,他宁愿告诉沈母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说他们已经离婚。 她真的读不懂他。 哪怕上一世嫁给他三十年,她如今对他的了解还是一张白纸。 岑娇还是跟他走了。 一进大院的门,岑娇就看见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 令她诧异的是,三年过去了,沈母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风韵犹存。 沈母见来人真的是她,立马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哭泣道,“箐箐!是你啊,真的是你啊!你真的还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只要有你陪着逾白我就放心了!” “你千万不要学纪媛玉那个女人,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芯子全都烂完掉了!” “……” 沈母喋喋不休。 厉见朔静静地看着,没有出言打断。 岑娇也没有打断她,因为她从中得到了不少信息。 纪媛玉和他们闹崩了? 为什么? 他们不是很喜欢纪媛玉吗? 她不是厉见朔的救命恩人吗? 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听着她的话,岑娇没有半点感动。 反而心里越发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