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掌掴了霖儿一巴掌。 “大胆!小小稚儿,竟如此不懂规矩!魏国夫人也是你能随意打骂的?!” 自幼被捧在掌心的梁霖儿哪里受过这样的恶待,当即吓傻了。 反应过来后便是大哭起来,他甚至还想冲上前来殴打嬷嬷。 被梁知远一把拦下,厉声呵斥。 “霖儿!” 梁知远鲜少对梁霖儿说重话,此刻再傻的孩子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一时缩着身子不敢多说什么。 “迎珠,将霖儿抱走。”梁知远不耐烦下了令。 白迎珠没敢多说话,当即抱起霖儿站在一旁去。 徐书微静静看着这一幕,并不说话。 而梁知远此时也看了过来,对她冷声开口:“莫要跟孩子计较。” 这熟悉的话让徐书微听着发笑。 一而再再而三。 梁知远永远都是让她别计较。 可此刻,徐书微冷冷看着梁知远,却是眸色如冰:“若是我非要计较呢?” 未料到徐书微会如此说。 梁知远的脸色一瞬黑沉下来,他当众责斥:“徐书微,你在宫里才待几日,莫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侯府的主母,竟连这点宽厚心都没有吗?” 徐书微听着,只觉可笑至极。 在梁知远的心里,她侯府夫人的身份,似乎就该步步退让,处处包容,即便是所有不公,也该忍着。 徐书微前世忍了一世,今生亦忍了这么久。 她忍得已经够多了。 视线瞥过去,正好撞见梁知远身后,白迎珠神色间的得意之σσψ色。 徐书微心下一沉,往前一步,掷地有声开口—— “于公,我如今是御赐的二品魏国夫人,即便是老夫人在此,也该礼我三分!” “于私,我怎么说也是他的继母,是他母亲!子骂母,大邺朝几百年也未有如此先例!” 她字字清晰,条理得当。 周遭看过来的官员不觉皆纷纷点头赞同。 梁知远神色冷凝,定定望着她:“那你想如何?我们府上的家事等回府私下处理不好吗?难不成非要霖儿在这里给你当众磕头认错不成?他可是侯府世子,如此折辱之事,等他长大还要如何自处?” 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依旧要护着这孩子。 徐书微冷笑,目光落在他身后。 “好,侯爷说的是,孩子小不懂事,那便是教养他的大人不懂事!” “霖儿向来是由迎珠照料,既然孩子是童言无忌,那就由迎珠来受罚,可好?” 第16章 话音落地。 所有人皆看向了梁知远身后的白迎珠。 白迎珠脸色一变,她脸色发白,震惊看向徐书微。 她不明白,不过短短几日,徐书微怎的有如此之大的改变…… 梁知远同样震惊,他冷冷打量徐书微。 见她神色间没有让步的意图,眼见着周遭看过来的视线愈发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太监的问询:“陛下问,这边可还有何事?怎的不见各位入行宫安顿?” 此话一出。 梁知远正色,沉声回:“无事,臣等这就入行宫。” “好,晚些要用膳了,还请各位速速安顿。”太监应了声离去。 梁知远这才看向白迎珠,冷声道:“迎珠,你如何教导小世子的?” 见他这态度。 白迎珠的心冷了半截,也明白过来了梁知远的意思。 饶是再不甘,她到底还是缓缓朝徐书微下跪。 “夫人,是奴身未能教养好小世子,冲撞了您,奴身知错!” 徐书微自然知道她这番话并非真心。 可她要的,也就是白迎珠表面上的认错罢了。 徐书微淡淡看着她,冷笑:“好,各位在场的大人也都听见了,日后侯府这小世子是好是坏,皆与我无关,乃是迎珠姨娘的教养所致,莫要怪错了人!” 语毕。 她不管面前的梁家人是何反应,径直跟着嬷嬷踏步入了行宫去。 二品夫人的院落是单独安顿的,距离梁知远一家人,相隔甚远。 “陛下待夫人,倒确实上心。” 嬷嬷意有所指说了一声。 徐书微神色平静,没有多说什么。 在院里休憩了片刻,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 徐书微问:“发生了何事?” 嬷嬷匆忙上前来,温声道:“夫人继续休息,无妨的,是外面有人乱闯,被禁卫军拦下来,争执了几句。” “将人赶走即可,莫要多起事端。” 徐书微轻声嘱咐。 “是。”嬷嬷应了声,很快离去。 一路到了门口。 正被禁卫军拦住的梁知远脸色难看至极,他指着嬷嬷冷声质问。 “徐书微是我夫人,我来寻我夫人,怎的要拦我?” 梁知远孤傲了二十几年,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因为来寻自己的妻子被人拦在门口不让进。 然而嬷嬷却只是朝他微微行礼表示。 “永安侯见谅,陛下有令,魏国夫人住所,任何人不得擅闯,包括侯爷您。” 以圣令压下。 梁知远的脸色更为难看了几分。 他定定望着嬷嬷,最终只能咬牙离去。 天色渐晚。 很快到了晚膳宴。 徐书微的位置被安排在太后身侧,俨然一副跟梁知远毫无关系的模样。 整场晚膳,她能清晰感知到梁知远的怒气。 可她全然不在意。 直到晚膳结束,她动身要回院里,然而冤家路窄,在园中小道竟与梁知远一家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 梁知远先开了口:“迎珠,你带霖儿先走,我与夫人有几句话要说。” 白迎珠眼底泛起深意,到底还是先走了。 徐书微也示意身旁的嬷嬷:“你们先去前边等我。” “是。” 待嬷嬷也离去。 整个园林小道只剩下她与梁知远二人。 多年了解,徐书微先开了口:“侯爷有何话要说?难不成是又想自就下午之事训诫我?” 梁知远却只是脸色阴沉,静静看着她。 良久,他沉沉开口。 “徐书微,你变了。” 第17章 等来这么一句话。 徐书微静静回望,扯了下嘴角:“妾身不懂何意。” 梁知远声音平静,眸色沉沉看她。 “你真以为如今傍上陛下,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徐书微身子一僵,喉咙一时堵住,无从开口。 见状,梁知远再度开口,冰冷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讽意:“你不过是陛下的玩物,腻了就会丢弃,你以为到那时,你还会有如此的殊荣吗?莫要得意忘形!” 他还是没有变。 字字句句都如此刺耳。 徐书微攥着手,沉默片刻,她突然笑了出来。 “侯爷说得对。” “然而可笑的是,即便是给陛下做个玩物,竟也比做你的侯府夫人有权,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听见这话。 梁知远满是不可置信:“此等不要脸的事,你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是,我乐意。” 徐书微冷冷看他,见他神色大惊,她只觉心里无比畅快。 话及此,她也不再与他再多言,径直离开。 …… 回到院里,已是深夜。 徐书微正要去灭了烛火安睡之时,门口传来叩叩两声。 “梁夫人,可睡下了?” 磁性低沉嗓音隔着门板传来,徐书微的心陡然一怔,是谢明渊。 睡意当即一扫而空。 徐书微心一紧,动身去开门:“见过陛下。” “朕可有打扰到你?”谢明渊话虽这样说着,可脚步却未停,直接踏入屋中。 徐书微跟上前来,当即倒上茶水。 “臣妇尚未入睡,陛下哪里算得上打扰?” 谢明渊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指尖无意间自她手指划过。 徐书微骤然收回手,心跳乱了。 “梁夫人,怎么了?”谢明渊眸色清明,却故作疑惑看她。 是故意的。 徐书微沉了沉心:“无事。” “梁夫人,你这点总是不好,你对朕不够坦诚。” 谢明渊悠悠然看她,指尖在杯口无意打圈。 闻言,徐书微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要跪下认错。 被谢明渊先一步拦下:“别别别,朕是说笑的,你莫要又跪了。” 徐书微一愣。 谢明渊已经从怀里掏出信件来:“这是你母亲身边的那个丫鬟送来给你的信。” 红香写来的!难不成是娘亲又出了什么事…… 徐书微心下担忧,顾不上许多,当即接过来拆开。 随着信上内容展现。 她紧张的心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