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农夫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依稀记得,那个男子姓柳,是当时衙署的主簿。” 萧鸣屿微微点头。 当年,他年幼重伤,生死之际幸亏得一人相救,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可惜,他当时伤的太重,根本就没有看清对方是谁。 现在有了足够的能力,便想着找找当年帮助自己的人,也算是报答他的恩情。 并想找回自己那时遗失的玉佩。 那玉佩对他很是重要,一直都随身佩戴,他怀疑那玉佩定然被救他之人捡了去。 可惜,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竟一直未查到对方的踪迹。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查到一点踪迹。 可是,儒风却再露难色。 “属下得知此消息后,第一时间前去调查柳家,却不想柳家早在当年就因为犯了错,被满门处斩。” 儒风满脸挫败,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又这么断了。 而萧鸣屿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道: “满门处斩? 你去查一下,他是因何事被处斩,又是谁经手了此事,想必又会有新的线索。” “是!” 儒风抱拳,转过身刚走到门口,身后的萧鸣屿却又补充了一句。 “吩咐下去,将守着宋听澜的那些人全部都撤回来!” “全部?” “对,全部!从今天开始,不再管她任何事,她的事情也无需再报给我!” 儒风转身,微微惊讶,但见萧鸣屿面色难看,也没敢多问,立刻应下,退了出去。 而萧鸣屿的怒气却因为这些话再次升了上来。 “好一句,划清界限,不相往来,她当我这里是她的家,想如何就如何的吗?” 萧鸣屿心中有气,双拳紧握,想到自己当初为了让太子离开上京,耗费心力,更是因此打草惊蛇,让太子疑心。 可现在不过几日,竟然被宋听澜一脚踢开,实在是可恨! 萧鸣屿下定决心。 从今日起,他日后若是再帮她,他就是狗! 入夜。 许久未做梦的萧鸣屿再次进入到梦境之中。 这次的梦没有什么迤逦的画面,有只有漫天的火。 他刚刚从宫中回来,进府就看到漫天的火焰,几乎将整个院子吞噬。 而下人们则忙着不停地取水救火。 但这点儿水,对这大火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他看了一眼大火的方向,听身边的小厮说:“快点,世子夫人还在院子里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这么大的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谁知道呢,恐怕是为了掩盖什么……” 两人说着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却心知肚明。 毕竟,世家大族中,要想掩盖一个秘密,或者是除掉一个人,着火,是最有效、最安全的方式。 “着火了,着火了……” 夜色中,一声声呼喊打破了寂静,也让沉寂在梦中的萧鸣屿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来,听了好几遍,才确定,声音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并不是做梦。 想到刚刚的梦,他鬼使神差地唤了儒风一句。 “儒风?” “哪里着火了?” 儒风推门进来。 “看方向,应该是澜雨苑着火了,不过……” 儒风话还没说完,萧鸣屿已经站起身来,声音急切。 “那边的人没有汇报吗?” 儒风一脸的疑惑。 “您不是让守着的那些人全部都撤回来了吗?还说那边的任何消息都不要汇报给你。” “我让你撤,你就撤?让你不要汇报给我,就不汇报给我? 你平时的脑子呢?” 儒风:…… 他让撤,难道不应该撤吗? 他不应该听主子的话的吗? 儒风表示很委屈,欲哭无泪,有苦难言。 而此时的萧鸣屿却没有再管儒风,已经迅速的披上外衣,快步冲去了澜雨苑。 身后的儒风连忙追上,一快速的将剩下的后半句说完。 “主子,你不要急,澜雨苑那边火势并不大,想必已经扑灭了。” 但是,萧鸣屿一路风驰电掣,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儒风看见萧鸣屿一个飞身已经飞远,连忙叫上追命又追了过去。 而萧鸣屿已经几个飞到了澜雨苑,眼看着火势并不大,萧鸣屿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院中还有不少的浓烟,因为救火,周围聚集着不少的下人。 他本想直接进去问一下情况,但想到今日宋听澜的反应,动作又顿住,快步绕到了院子的后窗。 一脚将窗棂踢下,萧鸣屿飞身以一个艰难的姿势,“拱”了进去。 落在地上,萧鸣屿看着自己被刮破的衣服,面色发黑,心想,他堂堂镇抚司指挥使,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这么小的窗户,就跟钻狗洞有什么区别? 火势虽然不大,但是房中浓烟已经不少,萧鸣屿捂住口鼻,嫌弃的环视一圈,见这里似乎是外间,大步便走向卧间。 他之前来过两次,记得宋听澜房中的格局,很快便在门口看到了晕过去的香桃。 萧鸣屿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走了进去。 好在,卧房的浓烟不多。 萧鸣屿见到宋听澜,身形一顿。 此时的宋听澜,身着杏粉色单衣,头发悉数垂落在腰间,白皙苍白脸上带着几抹血迹,犹如朵朵红梅落在她的脸上绽开,美的萧鸣屿几乎睁不开眼睛。 萧鸣屿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他年少凄苦,心思阴暗,活着一直是他幼时的目标。 而活到现在,生死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比起生死,他更喜欢折磨每一个人伤害他的人。 温热的血液让他兴奋。 而此刻,他从未觉得血竟然可以这么生动! 他不由的向前一步。 细微的脚步声让宋听澜瞬间警惕,她迅速将插在对方脖颈之间的发簪抽出,对准了他的方向。 萧鸣屿这才发现,此时的宋听澜面前还站着一个男子。 可惜,那男子的脖颈已经被刺穿。 此时又因为发簪拔出,鲜血喷射而出,缓缓倒了下去。 而宋听澜手中拿着的发簪,正是他失控之时,宋听澜握在手中的。 萧鸣屿不由挑眉。 看来,那会儿儒风没有叫他的话,恐怕,这支发簪就已经刺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了吧! 萧鸣屿不由多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脖颈上竟也莫名的觉得有些凉。 而此时的宋听澜,发现来人是萧鸣屿后,神色一愣,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双手瞬间垂了下去。 萧鸣屿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的信任他? 第四十七章与人苟且? 宋听澜今日能如此的警惕,还要“感谢”萧鸣屿。 要不是他突然搞的那一出,她也不会因此而睡不着觉。 自然也不会发现,有人趁着夜色摸进了她的房中。 就连守夜的春桃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动静。 宋听澜几乎立刻便握紧了发簪和匕首。 她睁着眼睛,借着月色看见来人身形高大,显然是一个魁梧的成年男子。 她保持着呼吸不变,眼看着那男人扑了过来的瞬间,握紧匕首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胸口。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匕首竟然并未全部刺入进去。 那人却因为疼痛瞬间后退,宋听澜也就失去了先机。 宋听澜站起身来,暗中握着发簪,跟那男子对视。 那男子疼的厉害,用力拔下匕首看了一眼,猝了一口,狠厉的看向宋听澜。 “艹!” 男子随手将匕首扔掉,捂着伤口,目光狠厉。 “倒是个有野性的,这可跟那个婆子说的不一样的,幸亏我早有准备,穿了一件软甲。” 他低头掀开破洞的衣服看了一眼,有些可惜的道:“可惜了我这软甲,事成之后可要找那婆娘加钱。 低声的话悉数传到了宋听澜的耳朵里,宋听澜心头微跳。 而此时的外面一片寂静,隐约间可以看见亮光传来。 那是,火! 宋听澜心头发颤,前世被困在房中,大火包围的记忆袭来。 她的双手开始颤抖,内心惊惧。 宋听澜瞬间明白,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上一世的火,是想要让她烧死,以绝后患。 毕竟一个被太子染指的女人,国公府不敢杀,但也不想留,意外失火身亡是最好的方法。 而这一世,想必,要的是她身败名裂,名声尽失。 而这男子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若是此时她没有醒的话,必然被那男子按在床上。 而那些救火的人就可以趁机冲到她的房中,抓到她偷人的证据。 到时候,就算是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身冤屈。 想到其中的厉害,宋听澜清楚,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个男人解决掉。 好在,这个男人还是低估了她。 他见宋听澜的双手微微颤抖,明白面前的女子是虚张声势,再次上前。 宋听澜佯装害怕,挣扎着任由那男子欺身上前。 柔弱,是女人的天性,但也是女人的武器。 而宋听澜抓住时机,关键时候,握紧那发簪,狠狠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