徴生说道:“九殿下,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姜徵生恶狠狠地瞪着谢从幽,破口大骂:“谢从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也敢在本殿下面前耀武扬威!” 谢从幽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转头看向姜澜,语气恭敬:“陛下,如何处置此人,请陛下示下。” 姜澜冷冷一笑:“姜徵生,念在你我同为皇室血脉的份上,本宫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出你的同党,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他看着姜澜,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姜澜,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姜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一笑,“本宫会不会不得好死,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死吧!” 姜澜眼神一冷,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龙椅前坐下,沉声道:“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拖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两名侍卫上前,将姜徵生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太和殿内,顿时恢复了平静,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提醒着众人,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叛乱。 姜澜目光扫过下方禁若寒蝉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诸位爱卿,今日之事,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有人想要谋逆篡位,妄图颠覆我姜氏江山。幸好,天佑我姜氏,叛乱及时被平定。” “陛下圣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纷纷跪地,山呼万岁。 姜澜环视四周,那些原本站在姜徵生一方的官员们,此刻都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了吧。” 太和殿内,顿时只剩下姜澜和谢从幽等人。 姜澜操了操眉心,疲惫地说道:“谢卿,这次多亏了你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从幽单膝跪地,低头道:“臣护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这不怪你,是朕大意了。”姜澜叹了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姜徵生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发动宫变,看来这些年来,她还是太仁慈了,给了这此卓子们大名的幻相。 他走到姜澜身边,低声问道:“陛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那些参与叛乱的,按律处置,不必留情。至于其他人···…”姜澜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谢从幽,谢从幽立刻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恭敬地等着姜澜的指示。““先将他们囚禁起来,等候发落吧。” “陛下圣明”,谢从幽恭声说道。 “谢卿,你跟了朕也有些年头了吧?”姜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落在殿外翻滚的云海之上,仿佛透过这层层云雾,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回陛下,臣追随陛下已有十年。”谢从幽躬身答道。 “十年·····”姜澜喃喃自语,十年前,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公主,而谢从幽也只是一个落魄的罪臣之子。那时的他,满身风霜,却难掩一身傲骨,一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力排众议,将谢从幽提拔到身边,朝中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都跳出来反对,说他是乱臣贼子之后,不可重用。可她偏偏不信邪,她看中谢从幽的才华,更欣赏他的隐忍。 “谢卿,”姜澜看向谢从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念,“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谢从幽依旧低着头,语气恭敬:“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朕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姜澜挥了挥手,示意谢从幽退下。 谢从幽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出太和殿。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心中却无半分轻松。这场叛乱虽然被平息了,但它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无法忽视。 夜深人静,姜澜独自一人来到了天牢。 天牢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昏暗的灯光下,一排排牢房里关押着各式各样的犯人,他们有的哀嚎,有的咒骂,有的则是沉默不语。 姜澜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沿着狭窄的通道,一步一步地走向深处,在一间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陛下,”守卫的狱卒连忙行礼。 姜澜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则推开沉重的牢门,走了进去。 牢房里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姜徵生蓬头垢面地蜷缩在草席上,衣衫褴褛,如同待宰的猪猡,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风采?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阴冷的天牢回荡,在姜徵生听来,那声音不亚于催命符咒。他被关押的地方阴暗潮湿,唯一的光源来自过道尽头一盏风中摇曳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可怖。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看到来人竟然是姜澜,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姜澜没有理会他的咒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 曾几何时,她和姜徵生的关系最好。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起玩耍,一起学习,彼此之间毫无芥蒂。 姜徵生比她小三岁,从小就喜欢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她练武,他也跟着练武;她读书,他也跟着读书——虽然他总是笨手笨脚的,但她从来不嫌弃他,反而耐心地教导他,鼓励他。 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她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里,是姜徵生不顾一切地跳下去救了她。那次,姜徵生差点就死了,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直到他醒来。 “皇姐,你没事吧?”姜徵生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她。 她曾经以为,他们之间的情谊,可以经得起任何考验。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第47章走水 那一年,先帝病重,几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明争暗斗,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姜澜为了自保,不得不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姜徵生也是在那时候,选择了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他给她下毒,想要置她于死地。 那一刻,姜澜的心,彻底凉了。 从那以后,她便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 包括她的亲人。 姜澜收回思绪,冷冷地看着他,“我来,只是想问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姜徵生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为什么?因为我不甘心!凭什么你一出生就集万干宠爱于一身,而我,却要像条狗一样,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牢房的栏杆,双目赤红地瞪着她。“我不服!我不服啊!” 姜澜看着他状若疯癫的模样,没有说话。 恨吗? 或许吧。 可是,比起恨,她更多的是失望和心痛。 他们曾经是那样的亲密无间,可是现在,却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姜澜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了。 “你好好休息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天牢。 昏暗的灯光下,姜澜的背影显得格外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