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嫁妆余下的田地铺子都分三成给二房,二弟妹觉得如何?” 这样说倒也是合理,可除却了宋璟托梦这个原因,宋老太太不知何秀华怎么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但何秀华嫁来东平伯府这些年,伯府是亏待了她的。 何秀华年轻守寡,未曾改嫁已经是给足了伯府面子,否则凭她贵妃胞妹的身份,想再嫁也并非难事,这么多年也多亏了何秀华和何贵妃之间的关系,才叫东平伯府在汴京里不至于落得人人可欺的地步。 她们宋家是沾了人家何秀华的光的,这是宋老太太必须承认的。 现在何秀华提出这要求,也是为了她的儿子,宋老太太犹豫片刻,长房分三成东西给二房,本就是两家平分,现在何氏这么说,二房是占了便宜的,当初宋璟留给宋婉清的那些嫁妆,和何秀华为宋婉清留得,宋婉清出嫁时吴氏并没给宋婉清带上。 宋老太太一直知道吴氏想私吞了这些东西,她吃相太难看,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现在分了家,也好绝了吴氏的想法。 也省了宋老太太一直叫人看着那些东西了。 吴氏也觉得何秀华说的条件动人,她为宋琰在朝堂上打点,里里外外花了不少银子,吴氏正是缺银子花的时候,何秀华肯让步送这些田地铺子出来,对吴氏而言也是一笔不少的银钱了。 若是能得到这些,就又能为宋琰再打点一二。 “那就照你说的吧。”老太太应允了,何秀华赶紧掏了早就准备好的分家书出来,“母亲请过目。” 现在虽然是宋琰继承了爵位,可说话管事的其实还是老太太,何秀华早在长房处写好了姓名盖好了印,宋老太太身边的嬷嬷也拿了老太太的私印出来,老太太虽然觉得何秀华准备的太齐全,这事太快了,可她已经答应了,哪里有反悔的道理? 老太太做主在上头盖了印,何秀华把这分家书收起来,后脚宋婉湘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她一见宋婉清就尖叫起来:“宋婉清!你是不是疯了,谁许你同沈肆和离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和离书呢 宋老太太闻言直接站了起来,她看着宋婉清,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清丫头你真要和离?那林家姑娘不是答应做平妻了吗,你为什么要和离?这世家的千金哪里有和离的?传出去没得叫人笑话!” 何秀华把老太太才盖好印的分家契书收好,直截了当道:“婉清的确是要跟沈肆和离,母亲既然知道了儿媳也不瞒母亲了。” 何秀华道:“现在母亲已经在分家契书上签了字,那婉清就是我长房的人了,长房跟二房分家,婉清要和离就是我长房的事,长房和二房是两家人,自此二房也不能对我长房置喙半句。” 宋老太太看着那纸分家契书,她还纳闷何秀华怎么把东西都准备的这么好,连长房所有的东西明细都列出来了,何秀华是早有预料,早早的把这纸分家契书准备好了。 若是宋婉清不是宋家的女儿,和离就和离了,可她姓宋啊,宋婉湘直接急了,上前两步指着宋婉清就开始开骂:“你一句和离说的轻巧,可你和离了我呢,你这不是坏了我的名声吗?” 汴京有谁家的女儿这样离经叛道,也只宋婉清是独一份的,她要和离,被人知道了自己在夫家怎么过? 宋婉清早不是当初那个受人欺辱也不敢吱声的人了,有何秀华在宋婉清身后,况且老太太现在也答应了分家,契书都签了,两家分了家,宋婉清还有什么要顾及着宋婉湘的,她冷笑:“大姐姐这话说的好奇怪,就好像大姐姐真心疼爱过我似的,大姐姐对我从来是呼来喝去不曾有过半分姐妹情谊,如今还要我顾及着大姐姐,我又不是蠢笨之人,为何要为你们这帮豺狼委曲求全?” 何秀华眼睛一亮,宋婉清这样随性鲜活的样子只在她年幼时有过。 “你......你说谁是豺狼?”宋婉湘自小被捧着,对宋婉清怎样冷嘲热讽宋婉清都不曾回击过,现在宋婉清真是能耐了,都敢跟自己对着来了,宋婉湘直接恼了,她扯着嗓子阴阳怪气道:“三妹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侯爵府大娘子这样好的身份,也就三妹妹清高不肯当,要知道三妹妹可是个庶女,外人知道了可不会说三妹妹不慕权贵,只会说三妹妹不识抬举,一个庶女还妄想到大内做皇后不成?” 宋婉清的姨母是贵妃,宋婉湘说这话实在是难听,何秀华脸色直接变了,还没来得及斥责宋婉湘就听得宋婉清道:“大姐姐句句不离侯府,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姐姐对自己夫家不满意,想嫁到侯府去呢,大姐姐想嫁大可和离了去嫁给长公子,说起来也算兜兜转转破镜重圆,何必一直拿我说事呢?” “宋婉清!”宋婉湘想冲上来撕打宋婉清,被宋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架住,宋婉清的祖母沉声道:“婉清,你为何突然要和离啊?” 宋婉清只说要和离,却没说是为什么,宋老太太心里嘀咕着,要问个清楚:“若是因为林惊影,你大可把不必走到这一步,她只是个平妻,你二人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为何非要和离呢?” 宋老太太自小因为宋婉清的出身不待见宋婉清,可现在也摆出一副知心长辈的体贴样子来,她轻声询问着,像是真要为宋婉清出谋划策。 何秀华在一旁看着,若是没有宋婉湘这回事,她还是能再瞒几日的,何秀华想的本就是借口宋婉清去庄子上小住,将人带离宋家,等拿到了和离书直接将人送去江南,省却了宋家这些人的盘问,宋婉清也能省心些。 何秀华怎么也没想到宋婉湘会知道的这么及时,这事到现在不过才几个时辰,宋婉湘就知道了,还回了伯府来质问。 其实宋婉湘知道这件事纯粹是偶然,她今日上街去采买新料子做衣裳,远远的就看见永昌伯爵府的马车,林政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头面色黑如锅底,出于好奇,宋婉湘就多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正好被宋婉湘看见马车内拭泪的林惊影,虽然只是一眼,可宋婉湘上了心。 叫了自己贴身女使去打听,那女使也是能干,七弯八绕的跟侯府的小厮说上了话,将今日在松鹤堂的事给打听了出来,那女使把这话报给宋婉湘,宋婉湘一听这还得了,赶忙杀来了伯府里。 宋婉湘原本还抱着期望以为这事是下人们以讹传讹的,没成想竟然是真的,宋婉湘气的脸色发青,扯了扯自己母亲吴氏的衣袖。 吴氏站出来,替宋婉湘骂着宋婉清,吴氏中气十足,几乎算得上是破口大骂:“你一个庶女能有这造化已经很不易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即便是跟侯府有什么矛盾,难道就不能跟家里说了,如此偏激行事,也不是是随了谁?真是跟你那个下贱的生母小娘一样,尽学了她上不得台面的事,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你怎么不在外头跟沈昭似的直接吊死了,还要回来丢东平伯府的脸?” 这话实在难听,当初宋婉清的母亲可是因为才名在外被钦点入宫的,即便是后来落罪也只在教坊司待了几日就被宋璟救出,她在后宅里安分守己,从无半点逾矩之处,吴氏这话纯粹是故意抹黑她母亲来针对宋婉清。 何秀华都听不下去了,她虽然不喜欢王绫,可不得不承认,王绫绝非吴氏口中的那种人,她是何秀华见过的最温婉贤良的女子,对谁都是谦和有礼,何秀华不能让吴氏这样抹黑她。 她道:“当初二弟妹和二弟做主让我家婉清替嫁的时候,都没跟我的这个做母亲的说一句,婉清要和离可是知会了我的,现在两家已然分家了,二弟妹为何要对我家的事这样指手画脚?怕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想着叫你那蠢笨的澄儿借着侯府的光攀个好夫家吧?要你女儿机灵也行,偏你没福气,大女儿刻薄尖酸市井泼妇一般,小女儿奇蠢如猪,连个脑子都没有!” “你......”吴氏气的说不出话来,她一贯怕何秀华,现在宋琰又没回来,吴氏不敢跟何秀华再争执下去,她看了眼上首的宋老太太,老太太只目光沉沉,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宋婉湘还没缓过劲儿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吴氏都快哭了,她小女儿还没说亲啊,宋婉清和离了倒是简单,她女儿可怎么办,没说亲的宋婉澄,和已经嫁人的宋婉湘,这两个女儿的名声都会受损的啊! 趁着吴氏气结的时候,何秀华把宋婉清护在自己身后,她虽瘦弱,可护着宋婉清的动作却仍叫人觉得高大无比,何秀华道:“当初人人都以为沈肆没了,宁远侯府太夫人舍不得孙儿孤苦,要拉着咱们家重提婚事,你们为了攀上侯府同意了,既然是同意了就嫁自己的女儿过去啊,为何要让我的女儿替嫁?” 提起这个何秀华不免伤心,“她是被你们逼着嫁过去的,现在她要和离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家婉清嫁的不情不愿,难道和离还要受你们掣肘?” 何秀华拍了拍宋婉清的手,安慰道:“婉清别怕,你祖母都同意了分家了,契书也都写了,自此长房和二房就是两家人,谁也不能来做你的主,你要和离和离就是!” “秀华你!”宋老太太低呵一声,何秀华这样焦急的要她盖印签字,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可现在印已经盖了,契书也落在了何秀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