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谢凝烟的名字,那双始终凝着寒霜的眸子才有了顷刻波澜。
公主蹙着眉,心中烦躁暴虐更甚。 而卫雍攥在袖中的手用力到发白,才压下心中嫌恶。 “是。” 他面色冷沉地偏过头,语气疏冷,却从不掩饰对谢凝烟的爱意。 “公主若介意,只需另择旁人。” 公主紧紧盯着他,空气渐渐凝结,身后的侍从以为她会像寻常那样发难,额尖顿时起了冷汗,她却倏然轻笑道。 “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样,我只要你。” 卫雍垂眸看着她,极轻地摇了摇头:“京中有我克妻的传言久矣,公主还是慎重为妙。” 他话有所指,于是话音一落,公主身后的侍从便上前一步,铮然一声拔刀出鞘。 卫雍抬眸,目光冷凝,杀意一闪而逝。 “放肆!都给我退下去。”公主偏头呵斥道。 侍从闻言,只得还刀入鞘,乖乖退后几步。 “卫雍,你真不怕死吗?”她抬眸对上卫雍冰冷的眼眸,刹那间,锋芒相对。 明明是一双生得极好的眼睛,却偏偏对她唯余冰霜。 卫雍冷冷一笑,移开目光,不置一词。 继而转身先行离开。2 他离去的背影决绝冷漠,从未讨好谄媚过她一分。 她从小就在万千宠爱中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连权力,她都能把持一头。 她偏不信,这世上还有她静宁公主得不到的东西。 她摆摆手,招来两个侍从,附耳吩咐了几句。 天渐渐阴沉下来。 另一边,慧德寺禅房内。 谢凝烟坐在塌边,有些出神。 卫雍方才说他未与人生子,那从前那些话,便是萧若云特意用来诓骗,让她与卫雍离心的。 可即便真如卫雍所说,纳妾并非他本意,他从无二心。 这些年以来,被他的漠然无视和冷言冷语所伤的心,也再难填补了。 “在想什么?”钟楚期的声音骤然响起,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没,没什么。” 按照行程,他们本该在午后返回。 谢凝烟本就简便出行,没带什么东西,正要询问钟楚期。 却见他拿出一串佛珠递了过来。 谢凝烟抬眸,投以问询的眼光。 钟楚期略不自然的别过视线,轻咳一声:“方才在佛殿交谈,无量方丈所赠,于本王无用,便转赠于你。” 末了,又补充一句:“据说可保平安,颇为灵验。” “王爷一番好意,我便却之不恭了。”谢凝烟笑了笑。 她抬手接过,戴在腕上,却见大小正好。 谢凝烟愣了愣,猛然抬头再看向钟楚期时,他却已举起茶盏,垂着眸自顾抿茶。 长睫掩去眸底情绪,看不清他的神色。 钟楚期放下茶盏,看向窗外:“休息片刻,我们便启程回府。” 谢凝烟想起卫雍最后说的话,是要她赶紧离开。 钟楚期当时的神色也颇有异样,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问。 “卫雍让我速离慧德寺,是这里会有什么事吗?”谢凝烟不禁问道。 望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钟楚期望着她,抿了抿唇,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你到比本王想得还要敏锐,本也没打算将你蒙在鼓中的。” 他看向谢凝烟,眸底情绪复杂难辨。 “今日那辆车辇,是静安公主的,她若看到你还活着,必不会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