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姜令菀懒懒一语,讨债本来就是说辞,如今看闹腾的差不多了,也就收手了,“只是希望顾家不要赖账,七千两,一分不能少。” 说完,姜令菀带着的自己仆妇和丫鬟,就又坐车走了。 “青嫂子,你没事吧,你先回花轿吧,按规矩应该……”顾玉涵小心翼翼的凑上来,此刻才知自己这小聪明,究竟惹了多大的祸事。 桑青正满腔怒火无处撒呢,看到罪魁祸首顾玉涵,抬起一脚就将顾玉涵给踹的飞出了五六步,直接狼狈的跌在地上。 “啊……” 这窝心脚,疼的顾玉涵就差没吐出胆汁来。 周围大街上的看客们,这一刻直呼好家伙,太精彩了吧,又是前妻上门,又是小姑子作妖,又是血溅门庭……这席吃的,简直值回票价啊。 最后顾家是怎么拜的堂,姜令菀就不关心了。 只怕桑青受此大辱,又怀着顾家改换门庭的希望,以后在顾家有的作威作福了,顾玉涵那蠢货还能往枪口上撞,也着实是个人才。 而事实证明,姜令菀猜测的一点没错,面对顾家的空壳子还有七千两的情敌债务,桑青没手撕了顾家全家都算压着火气了。 心里更是瞧不起顾老夫人和李氏,同样都是京城人家,日子还能被他们给过成这样? 一个没老佛爷的命,却一天天坐的比谁都稳当。 一个就会耍嘴,席面上的肥鸡都能偷回房间两只。 下面则是两个蠢货小姑子,马屁都拍到的马腿上,还傻笑!桑青也在自我怀疑,她之前当真是猪油蒙了心,竟觉的顾家都是好的? 顾老夫人还盼望着,桑青这个富贵孙媳进门能好好的孝顺她,没想到愿望直接破灭,桑青没揍她们一顿就是好的。 欠情敌的钱,她是丢不起这个人的,第二日就催促祁砚景出去筹钱,借也好,卖也好,尽快给姜令菀送过去,她以后不想看到那个女人。 祁砚景无奈,知道桑青不会借钱给他的,而他也是要脸的,只好去跟顾老夫人和李氏商量,不行就卖吧。 把姜令菀进门置办的商铺田产都卖了,这次酒席也收了不少份子钱,凑一凑也是够的。 李氏奸猾道:“要我说,她都闹了,不如就不还了。” “她说她要告到御前。” 祁砚景默然一语。 李氏瞬间语塞,竟是忘了那贱人如今是护国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了。 “那都卖了,以后我们怎么过?”李氏气哭, 祁砚景道:“且紧衣缩食的慢慢过吧,桑青那边的吃食不能慢待,毕竟她还怀着身孕,剩下的我们自己想法子……” 眼看顾家上下就要哭作一团的时候,祁砚景安慰:“放心,只要这世上还有妖祸,敌国的挑衅之心不死,我迟早是有出头之日的,到时候等立了功就好了,不会太久远的。” 顾玉涵自从被桑青踹了一脚后,至今都没下床。 唯有顾玉蝉在一旁抹眼泪,道:“吃食上倒无所谓,可我与姐姐待字闺中,这衣裳还是去年的,怎么见人啊。” 祁砚景给了她一个眼神,吓的顾玉蝉登时不敢说话了,如今吃饭都快成问题了,你还说穿衣。 顾家一片低迷。 祁砚景还一心以为,只要他尽快建功立业,日子就会好起来,不光好起来,还会重新封侯,荣耀一生。 姜令菀终究是女子,就算术法精深,也不懂国家大事,迟早他是会赢过她的。 但很快,现实就让祁砚景明白,什么叫现实。 …… 夜。 京城皇宫,玲珑阁。 一道迅捷的身影,犹如暗夜下的一道闪电,瞬间就划过了宫墙,当靠近玲珑阁的时候,她的身影忽然诡异的化作了一道影子,自月光下快速掠过,所以巡逻的护卫,只以为是一阵风,并没有在意太多。 但姜令菀一身夜行衣,已经出现在了玲珑阁第一层。 玲珑阁一共分八层。 每一层都布有极强的禁制。 大概皇室禁军觉的不会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就算有人来了,也不可能破除这里的禁制,所以玲珑内竟是没一个看守。 只是世人不知道,天下禁制,皆出自沈氏一族,沈家不说符箓禁制的老祖宗,至少也是半个禁制通。 一到七层的禁制,对于姜令菀简直如同虚设,只有登上第八层的时候,才多费了一些手脚。 按照叔父信中的描述,第八层有一处隐秘暗阁,连皇室的人都不知道,沈家先祖的手书就放在那里。 姜令菀很快就找到了暗格,打开后,里面的盒子上果然标记着沈家的记号,姜令菀有些激动的将盒子打开。 却没想到,叔父说的手书,并非是以文字表现的,是一块古玉,所谓的只有沈家子弟可开启,便是血脉之力。 姜令菀将一滴血滴在古玉上,瞬间一缕微光流入了她的眉心,与此同时,姜令菀闭上眼,脑中便看到了古玉中的景象。 那是过去的景象。 那是一处皇宫的房间里,有一男子在独自对弈,从这男子的背影上,姜令菀几乎可以肯定,这便是沈家先祖,沈云鹤。 因为沈家有一幅先祖的古画,与场景中的人几乎相似。 场景中的先祖,也不知独自对弈了多久,他面无表情,像是在思考很复杂的问题,眉宇间,时而悲伤,时而忧思。 这时,外面忽然走来一个人,看那人装扮,竟是周朝圣祖,与沈家一同打天下的人,只是此刻。 原本打天下的异姓兄弟,一个身着长衫,仿若山外之人,一个身着龙袍,威严霸气。 他们的气氛也不像是君臣,仿若是仇人。 周朝圣祖一进门就冷冷的看着沈云鹤,似乎是在激动的逼问他什么,嘴巴一张一合,可姜令菀却一个字也听不到。 最后,静静对弈的沈云鹤抬起头来,含笑看着有些生气的周朝圣祖,也说了一句话,可依旧听不清楚。 然后,整个场景剧情的高潮就来了,惊的姜令菀险些没惊叫出口。 可饶是如此,姜令菀也激动到了极点。 “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