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披风下面,会不会也和梦里一样,身上到处是狰狞的伤疤? 只是想了一会儿,便被她否定掉了。 在洛阳时,她不小心撞见祁云佑施针,他身上分明不想梦里那般,有那么多伤疤。 罢了,只是个梦罢了。 可谢清池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后背,她不知道的是,被衣服和头发遮住的地方,全是她在梦里看见的,狰狞的伤疤。 “祁云佑,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谢清池了吧。”谢清池突然道。 祁云佑手一顿,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谢清池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觉得没必要,所以才一直没说。 而她之所以突然挑明,是因为她不想装了,演来演去怪累的。 谢清池淡淡一笑:“你太明显了,我认识的祁云佑,可不会平白无故对别人好。” 祁云佑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你带我回京,到底想干什么?”谢清池的表情变的有些凝重。 祁云佑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我没想干什么,你也想回京城看看不是吗?” 谢清池嗤笑,她是想过要回京城看看,但是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自有打算。 她冷声道:“如果你做这些是想得到我的原谅,那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所以我们没可能了。 闻言,祁云佑心底的苦涩蔓延至全身,他苦笑道:“我做这些不是想得到你的原谅,只是想尽全力弥补你而已。” 说完,他又道:“就仅此而已,我没有想把你强行留在身边。” 这句话是真的,祁云佑没想真的将谢清池强行留在身边,只是心里的贪念,控制不住的希望自己能在看着她久一些。 谢清池冷笑道:“弥补?你觉得我需要吗?” 谢清池当然不需要,伤害她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该痛的也痛完了,事后再怎么弥补又有什么用呢? 第38章 祁云佑喉间一哽,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谢清池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外,阳光正好。 谢清池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盯着池塘里四处游动的鱼,有一下没一下往里面扔鱼食。 她还没想好,以什么方式出现在柳颜洛和江家人面前。 算了,她还有一大把时间,慢慢来吧。 谢清池喂了会儿鱼,觉得有些无聊,便放下鱼食,转身离开。 她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路过书房时,她脚步一顿,偏头看去。 书房有被火烧的痕迹,看样子还有些年头了,这么大的王府显然不会放着一个被烧毁的书房不去修缮。 谢清池摸了一下烧到漆黑的墙壁,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身后跟着的丫鬟低下头,有些迟疑道:“……这里之前起过一场大火。” 谢清池挑了挑眉道:“那为何不修?” 丫鬟头埋的更低了:“王爷不让。” 祁云佑不让,为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谢清池干脆问了出来:“为什么不让?” “奴婢不知道。” 谢清池没在追问,看着面前的书房,随口道:“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会起火?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王爷亲自放的火。”丫鬟有些颤抖道。 谢清池一愣,亲自放的火,为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里面还有他亲手为柳颜洛雕刻的木雕。 虽然不知道这四年发生了什么,但也不用烧掉书房吧? 谢清池看着眼前这扇门,轻轻一推,门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到处是被烧焦的痕迹。 谢清池抬脚想进去。 丫鬟阻止道:“沈小姐先等等,王爷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谢清池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进去。 “我就进去一下,马上就出来,你站在外面帮我看着。” 说着,谢清池抬脚走了进去,绕过地上的障碍物,朝密室走去。 她还没有去过祁云佑日录里记录过的,那个放满了木雕的密室。 谢清池推开密室的门,里面也是一地杂乱,地上堆放了各种被烧坏的木雕,满目狼藉。 唯有一处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地方,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像木雕安静的立在上面,不染尘埃。 谢清池愣住,盯着那个木雕看了许久。 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惊呼声:“王爷……” 谢清池回过神,转身想出去,刚好与进来的祁云佑撞上了。 自从那次挑明身份后,这几天祁云佑都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 本以为祁云佑会发难,却听见他温柔的说:“出来吧,这里很脏。” 谢清池默了默,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书房烧了?还有那个木雕……” 祁云佑沉默着,没说话。 他应该怎么说呢? 说自己自诩聪慧,但活了两辈子,到最后连自己真正爱的是谁都搞不清谢吗? 他想烧的也不是书房,而是那个放满了木雕的暗室,里面清清谢谢的证实了自己有多荒唐。 而暗室里摆放的那个很像谢清池的木雕,正是祁云佑因为谢清池思绪十分烦乱时雕刻的。 他本想雕柳颜洛的脸,可是雕完才察觉,自己雕的竟然是谢清池的脸。 他有些气恼,本来像扔掉的,后来不知怎么留了下来,最后被祁云佑摆放到这个暗室里。 第39章 夜幕降临。 谢清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白天她与祁云佑站在书房内,祁云佑沉默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她也没在追问,就这样安静的盯着他,但最后还是她受不了这个气氛先走了。 这四年来,祁云佑的性子变的很奇怪,让人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做的这些事情也很奇怪。 系统没有给她一个具体的期限,谢清池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 或许是几年,又或许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等到那时,她和祁云佑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谢清池轻叹一口气,她强行让自己的脑子停止运转,不在想些有点没的。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 能让谢王府里的下人称之为大事的,也就只能是祁云佑出事了。 祁云佑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感觉随时一副要死的样子,而且他身体已经那么差了,也不见他有丝毫爱惜。 他要是出什么事了,也丝毫不令人意外。 但这跟谢清池可没关系,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继续睡觉。 可屋外闹哄哄的,府里的丫鬟侍卫的奔走声和说话声一直萦绕在耳边。 谢清池烦躁的啧了一声,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睡觉是睡不着了,那干脆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她打开门,屋外站着的丫鬟迎了上来。 “沈小姐可是被吵醒了?” 谢清池点点头,询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神色有些慌张:“没事,沈小姐回房歇息吧。” 她指了指外面:“外面都吵成这样了,还没事?” 丫鬟神色有些为难,支支吾吾道:“王爷他……他生病了。” 谢清池挑了挑眉:“生病了?走吧,去看看。” 丫鬟脸色变了变,急忙追上来,劝道:“沈小姐要不您还是先回房睡觉吧,王爷他现在生病了,怕是有些不方便。” 谢清池不为所动:“就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更应该去看看。” “那您等明日去看也行啊,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 谢清池眼眸暗了暗,她只是想去看看而已,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笑了笑,道:“王爷这些时日对我很是照顾,就算很晚了,我也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说完,谢清池不再理会,大步往祁云佑的寝殿走去。 她倒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谢清池赶到寝殿时,刚好撞见一位白胡子大夫在屋外急的团团转。 她随便找了个丫鬟问道:“怎么回事?” 丫鬟也是急昏了头,脱口道:“王爷他不让人进去。” “王爷生病了,就连太医也不让进?” 丫鬟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低下头:“奴婢……奴婢不知道。” 谢清池皱了皱眉,不对劲。 “我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