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再三请求下,陈禄万般无奈,只能答应。
贺雨禾朝贺显赟的墓磕了三个头:“爹,您说过,要女儿和王爷好好相守,女儿听话。” 她起身,深深的看了眼墓后转身上了马车。 这一回去,不知生死,但她知道,若不回去,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北慕冕了。 她不怕死,但不想悔! 马车又匆匆回了王府,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陈禄将车停在后门。 贺雨禾将木匣小心的护在怀中,刚下了车就奔进府。 她一路跑向书房,却站在书房外,没有进去。 她忍着心尖的刺痛,几番将波澜的情绪平复下来,才嚅动那苍白的唇。 “我知道你在里面。” 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压制自己,贺雨禾却发现竟无丝毫作用。 她的声音颤得发抖:“我坚持当仵作,不过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你权势越大,便越是危险,你的王妃是一个仵作就是你最大的短处……” “如此,世人只会刻薄于我,而那位也能容下你……” 渐渐的,贺雨禾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自小相识,她在懵懂之际爱上北慕冕。 先帝本属意北慕冕继位为帝,但北慕冕在外领兵之时,先帝暴毙,最后成为皇帝的竟是当今皇帝。 皇帝继位后,下的第一个命令便是把贺雨禾赐婚给了北慕冕。 她怕他被害,不得不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可她现在才知道,北慕冕也在用他的方式在保护她。 本是相爱的他们,却生生错过了两年,又互相折磨了两年。 良久,里面依旧无半点回应,贺雨禾迟疑了一会儿才抬手推开了门。 一片寂静,唯有桌案上那盏将要燃尽的烛火表示着这儿曾有人秉烛夜读。 贺雨禾终是没能忍住,潸然泪下。 她知道北慕冕是在逃避她。 贺雨禾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紧紧握着:“若你心中还有我,今晚辰时,我在城南滴翠亭等你。” 滴翠քʍ亭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贺雨禾将木匣放在桌案上,含泪转身离去。 待她身影消失后,北慕冕才从一旁的暗门中走了出来。 他望着贺雨禾离去的地方,抿着的唇似是紧绷的琴弦。 陈禄从门外走进,跪地请罪:“属下办事不利,王爷恕罪。” 北慕冕不言,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着桌上的木匣,似是能感受到贺雨禾的余温。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许落寞:“城南安全,不会殃及她,你跟上去保护她。” 贺雨禾的话他都听到了,但他却难以回头。 他只想在在这无法回头的绝路中,将贺雨禾送出去…… 辰时,城南滴翠亭。 贺雨禾紧裹着披风,等着那遥遥无期的人。 时间渐渐过去,她悬着的心渐渐的跟着夜凉了下来,但她依旧不肯离去。 贺雨禾缓缓转身,望着远处那轮弯月,愁绪成丝将她包裹着。 北慕冕,他会来的。 心中这一念头刚出,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 贺雨禾带着几丝喜悦和庆幸转过身。 而当看见来人时,她却如遭雷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