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野只是错愕了一瞬,随即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声开口。
“顾医生,不好意思。” 阿婆却双眸通红地走过去拉住顾雪凝的手,像个小孩一样不停地喃喃:“囡囡……你终于回来看阿婆了……” 顾雪凝身形微微怔愣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低声开口:“阿婆,跟我进去好不好?” “我们不要耽误别人诊治的时间。” 阿婆低声应了句,随即跟着顾雪凝走进了科室。 诊室里,顾雪凝喊了声一旁的护士:“周护士,一旁的阿婆麻烦你照顾一下。” 等护士把阿婆带出诊室时,顾雪凝才翻看手上的病历单,低声开口。 “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林野垂眸看着病历单:“一星期前。” “什么症状?” 陆林野眼中划过一丝痛色:“眼前总能看到我女朋友的身影。” 顾雪凝蹙了蹙眉:“热恋?” 陆林野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不是,她去世了。” 顾雪凝放在病历单上的纸顿了顿:“先去做一下脑电图。” 陆林野却开口:“已经做过了,确诊了。” “这种症状什么情况下会加重?” 顾雪凝眸子里一瞬满是诧异,下意识开口:“你想做什么?” 随即她又开口:“你的想法收回去,我不会帮你。” 陆林野还想开口,却遭到顾雪凝的冷漠拒绝:“请回,后面还有很多病患。” 阿婆却一瞬从外面冲了进来,开口:“囡囡是要赶我们走吗?” “你好久没有回来看阿婆了,阿婆和林野都很想你。” 顾雪凝皱眉看着两人,没有回答阿婆的问题,而是低声若有若无地问陆林野。 “你的女朋友是这个老人的孙女?” 陆林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顾雪凝一瞬严肃:“既然还有老人需要照顾,你更加不应该那么自私。” “沉溺于过往会毁了你。” 阿婆却蹙着眉看着顾雪凝,执着地开口:“囡囡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顾雪凝直直地盯着陆林野,没有说话。 陆林野却没有再看她,将阿婆带出诊室。 医院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不断刺入陆林野的呼吸间。 他蹙了蹙眉。 明明比这难闻的味道,他闻得多了,现在却怎么也不适应医院的味道。 他缓了缓心神。 随即陆林野低声对身边的阿婆说:“阿婆,那不是白薇……” 阿婆低声开口:“她明明就是囡囡。” “我下次还能来看她吗?” 见阿婆这么固执,陆林野却没有再开口,将阿婆带上了车。 扣好安全带时他低声说:“以后我会带你见白薇的。” 但不是现在…… 说完,陆林野便将阿婆带回家里。 刚到家没多久,他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林野垂眼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 林沂北? 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陆林野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他低声开口:“什么事?” 林沂北声音温润:“陆林野,你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见一面。” 陆林野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在哪里见面?” 林沂北沉默了两秒:“宜宁道的塔利餐馆。” 陆林野轻声‘嗯’了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阿婆那边却惊叫起来:“刚刚是沂北的电话吗?” “好久没见他,沂北和雅云还好吗?” 陆林野眉头蹙了蹙。 雅云是谁? 林沂北身边什么时候还有过其他人? 除去那段他误会的日子。 印象里,林沂北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