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被彻底关了禁闭,就连画春都被调走,偌大的长春宫,清冷的犹如冷宫。
直到三日后,沈鸾来了。 这一次,她满脸得意,挺着较之上次大了不少的肚子,架势浩荡。 而她的太监却拎着生死不明的画春。 宋知鸢眼眶一红,就要冲过去,却被沈鸾身边的婢女拦下。 宋知鸢转身大喝:“沈鸾,你敢!” 沈鸾笑的花枝乱颤:“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吗?” 她在奄奄一息的画春面前丢下一枚玉佩,语调娇媚:“这贱婢竟敢秽乱宫廷,可真是胆大妄为!” 看着沈鸾有恃无恐的模样,宋知鸢攥紧了拳:“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沈鸾使了个眼色,婢女尽皆退到门口,她才开口:“我要的,当然是你的位置!” “凭你也配?” “怎么?宋家满门老弱的命,还配不上这个皇后之位?”沈鸾冷笑一声。 “你以为宋家是那么好动的?”宋知鸢眼里像淬了冰的盯着她。 沈鸾却笑的更加开心:“宋知鸢,你还真是个蠢货!你或许还不知道,你宋家三郎四郎的死,是皇上默许了的!” 轰!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狠狠的在宋知鸢耳边炸开,她咬牙:“我不信,他不会这么做的.” 沈鸾似乎早就料到,她掏出一封信丢在宋知鸢面前:“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是当日你三哥快马求援的信件,被陛下派人截下。你若还不信,御书房暗柜第三格还有几封呢!” 宋知鸢捡起信来,那熟悉至极的字迹字字都是求救!. 她指尖都泛着凉意,喃喃道:“为什么……” “功高盖主,那场仗本就必败无疑。当年那一座燕城,便是皇上送给塞外十三部的礼物,回礼就是你两个哥哥的项上人头!” 说完这些,沈鸾得意一笑。 “你这宫女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本该立刻处死。本宫就大发慈悲,让你送她最后一宋吧。” 画春被人狠狠的丢了进来,发出一声闷响。 “画春,画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宋知鸢抱着她,却发现她嘴里空荡荡的,竟被人剪了舌去! “画春……” 宋知鸢沾了满身的血也毫不在意,她都不知道伸手去碰画春的哪里! 这个跟了她十年的衷心婢女,艰难的比着嘴型。 宋知鸢分辨许久,才看出,那是‘不怪你’三个字。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画春露出了一丝笑意,便没了声息。 宋知鸢握着她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她就这么抱着画春坐了一夜。 天亮了。 宋知鸢将画春抱到自己床上:“画春,你先休息一阵,我去去就回。” 带着浑身的血迹宋知鸢走过偌大宫廷,直奔御书房。 门口的太监见到她这模样,竟无一人敢拦。 待她进去了,才敢去禀报裴清衍。 宋知鸢打开书柜的第三格的盒子,赫然就放着沈鸾说过的书信! 宋知鸢一封封的打开,一字字的反复看。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寸寸剜心。 她知道,沈鸾使出的是离间计。可有些事,她没办法骗自己! 当裴清衍走进来时,一眼看到的便是宋知鸢手中的那封信! 他的瞳孔骤缩!还没开口, 便见宋知鸢轻声低语:“所以,一将功成万骨枯之后,便是兔死狗烹,对么?” 宋知鸢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了光,只剩下绝望。 裴清衍心如擂鼓,这样的宋知鸢让他害怕,似乎一瞬他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外面寒风呼啸,打着旋冲进了御书房,吹动着宋知鸢身上的衣裳。 那瞬间裴清衍以为,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个纸人。有血有肉的人,怎会消瘦至此? 裴清衍心中慌乱,他走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来解释。 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头扣在地上砰砰作响。 “陛下,宋家老夫人,在宣武门前,上吊自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