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泠眼眸一缩,有些奇怪地看向他。
他不是和乔婉瑛一起去了西北军区,怎么还病休? 如果不能将江沐泠追回,那他再不甘也要放弃了。 “当年的话让你误会了,是我不对。”秦怀川抿了抿唇。 本是申请调来东南军区,但首长不放人,只给了他三个月的病休。 三个月,也是他的期限。 秦怀川定了心神继续说:“乔婉瑛自请调去了西北军区,我只是顺路开会,刚好和她一天出发。” 江沐泠神色一怔。 秦怀川接着道:“还有麒麟……当时我的判断与乔婉瑛的判断一致,于是收到乔婉瑛的求救后,便带着所有人去救了她,当时你还没有求救。” “我留下命令说后续支援到了先去救援你,却没想到那车路上出了问题,来得迟了,我再返回来去找你时,便听见了那一声爆炸。” 他脸色歉疚,定定看着江沐泠:“这些年,我欠你一个正式道歉……” 秦怀川缓缓站起,对江沐泠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面前热茶已凉,淡淡泛起涟漪,像是江沐泠的心情。 她心中五味杂陈,波澜不断,一直被掩在心底的疤又被人揭开,血淋淋得一片。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江沐泠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声音哽咽。 “麒麟已经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秦怀川心中一怔,猛地抬头看向江沐泠:“我们……” 入目却是江沐泠的泪眼。 像是屋外不会停歇的雨幕般,将一切阴湿酸涩的情绪都勾起,在秦怀川心上留下经久不息的涟漪。 “没有我们。”泪水划过江沐泠脸颊,喉头的哽咽和酸涩再压不住。 “错了就是错了,你的歉意不会唤回麒麟的命,我也不会原谅你。” 江沐泠闭上眼,心中的恨意又席卷而来,化为汹涌的浪将她淹没。 “我知道你不会立刻原谅我。”秦怀川声音低沉,“我愿意等,也愿意弥补,只要你……” “不可能!”江沐泠厉声打断,声音尖锐又恶毒,直直刺中秦怀川的心。 “秦怀川,你凭什么觉得能弥补我?又凭什么觉得能等到我原谅你的那一天?” 江沐泠的泪眼化为更深的绝望,看着秦怀川:“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也不会原谅你。” 这话声嘶力竭,仿佛带着深沉的绝望。 秦怀川一时吃不准她是愤怒,还是真的这样觉得,只能神色复杂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江沐泠却不再看秦怀川,直接打开诊所的门。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秦怀川怔怔看着她,怅然与伤痛摄住他的咽喉,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江沐泠的话决绝而强烈,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刺中他的胸膛,他恍惚中觉得心脏痛到停止了跳动。 屋外雨潺潺,雨声拍打着耳膜,像是要将一切都结束。 静默了良久,秦怀川才蓦然回神,走出了门。 雨再一次将他淋湿,将他的心染成湿濡一片。 江沐泠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悲怆到无以复加,倚在门旁落下了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