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去。
裴君牧眉头皱起,却未曾从记忆中寻到对应的人。 他眉梢轻挑:“你是何人?” “我?我是听晚的未婚夫!” 那人语调高昂,大步朝两人走来。 沈听晚也抬眼看过去,来人剑眉星目,也是一副俊朗姿态。 在她的旧记忆中对此人并不熟悉。 可在她新记忆里,关于这人的种种却忽地翻涌而来。 陆之远。 京中太傅之子,亦是她后来定婚的未婚夫。 只是后来,沈父卸下官职,病重身亡。 人走茶凉。 京中各家各府便也开始疏离沈家。 陆家也在其列,陆家人曾多次派人来明里暗里说想要退亲,可碍于面子,碍于种种流言,始终不敢直说。 而沈听晚看得明白,她从未想过要牵累他,就主动将所有的聘礼退了回去。 这桩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原本以为两人就该从此再无瓜葛。 可偏偏陆之远却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那次退婚见过她一面后,竟莫名怎么说都不肯退婚。 即便两家已经解除了婚约,他本人却还是始终以她未婚夫自居。 他说她等她丧期结束,愿意等她重新婚配。 要说没有触动,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段时间,二十岁的裴君牧已经离沈听晚的生活很远了,她从答应那桩婚事时,自然也是下过将陆之远当夫君的决心的。 只是她并没有再像喜欢裴君牧那般,再去喜欢陆之远了。 因此,陆之远说要等她时,她心中更多的是感动。 也仅此而已。 因为沈听晚心里清楚,他们两人不可能的,陆之远愿意娶她,陆家也是不愿意的。 在那个时候,没有哪个家庭想要接下他们沈家这个烂摊子。 而陆之远心性并不稳重,玩心重,只能靠家中。 他无法抵抗家中。 所以在第二年,他终究还是娶了正妻。 “即便我娶了妻,你也依旧是我未婚妻。” 陆之远总是这样说。 沈听晚听在耳里,也就左耳进右耳出,只将他当做是好友,没有过多的接触。 好在陆之远的妻子也是位极好的性子,看得出来沈听晚对陆之远无意,她也就放下心来,更是时常跟她来往,两人倒是成了手帕之交。 比起陆之远,如今沈听晚倒是跟他妻子更熟。 陆之远口中这未婚妻的称呼,都已成了满城皆知的玩笑话,无人会当真。 除了,离京十年的裴君牧。 此刻。 听见陆之远的称呼,他的脸色自然是难看得很。 “胡说什么?”裴君牧厉声呵斥。 陆之远却站在沈听晚面前,神色飞扬介绍,“我是陆之远,是跟沈听晚正儿八经定过亲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尚未成婚,只消听晚点头,我立马就八抬大轿来娶她!” 裴君牧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他本想否决,可却又忽地记起来,曾经的裴君牧在写给沈听晚的信中倒是确实提过一嘴,她又定过一回亲,是陆家的长子。 那便……不正是面前的人? 裴君牧神色大震。 随即就见陆之远钻入了沈听晚的伞下,两人共撑一伞。 陆之远瞥他一眼:“裴君牧,我今日回京才听闻你回来在纠缠我未婚妻,当初可是你亲手推开了她,如今还想吃回头草不成?” “当初你险些把我打个半死说的那番话,你怎的如今自己倒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听晚和裴君牧皆是一愣,神色露出几分诧异。 “他/我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