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尘渊的动作蓦然停住,他的瞳孔微微扩张,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想起今天秦菀菀和他说的外子,也想起来及笄礼上,卫岑的提亲,想起酒窖中,秦菀菀痛苦地质问—— “你为什么不同意卫岑的提亲?为什么不让我嫁给他?” 一道惊雷在楚尘渊脑海中炸响,他的双手颤抖着,一个念头浮出脑海。 “也许菀儿根本就没有死,她只是假死脱身,为了……卫岑。” 楚尘渊低垂着头,目光空洞,眼中一片混沌,茫然地失去了所有色彩,他喃喃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王爷,您没事吧?”阿竹目光担忧地看着楚尘渊,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悲伤。 许久,楚尘渊挺直脊背摇了摇头:“无事,边军大捷,卫岑也快回来了吧?” “已经在路上了。” 楚尘渊搁在石桌上手的紧握成拳,骨节发白,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应了声:“好。” 自那夜分别之后,秦菀菀在十二楼中一步未出。 边军大捷,举国皆庆。 一大早,京都的男女老少就都等在了门口,有的是为了迎接自己许久不曾归家的孩子,有的是在等分别多年的丈夫。 楚尘渊望着城楼下人群,始终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还没来吗?” 阿竹摇摇头:“没有,守在白玉京的探子回报,这么些天,菀老板从未下过十二楼。” 雪花纷飞,飘落在楚尘渊的大氅上。 他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雪花落在他温热的掌心,变成一滴小小的水珠。 “京都也下雪了。” 说着,他一撩氅衣转了个身,命令道:“走,去白玉京。” 皇帝在京中设宴邀请各府官员和女眷,因此,白玉京前几天的生意出奇的好,至于宴请当天,自然就冷清了不少。 楚尘渊一路畅通无阻地登上了十二楼。 白玉镶金的大门开启,没有那些复杂的机关,只有秦菀菀独自一人对镜梳妆。 “王爷不去城门口迎接凯旋的将士,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秦菀菀描眉的动作未停,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漫不经心,她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眉眼,似乎只是专注地打扮着自己,好去见她的心上人。 一股无名火烧得楚尘渊心口灼痛,他握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谁?” 秦菀菀没有回答他,纤白的手指捻起一片胭脂纸置于唇间轻抿,她左右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很满意。 见秦菀菀一直不说话,楚尘渊的眉头越皱越紧,内心也开始急躁起来。 “回答我,你究竟是谁?” 说着,楚尘渊提步上前,就在这时,一道罡风从他面前扫过,劲猛的拳头砸在楚尘渊身侧的墙上,留下一个密布着裂纹的大坑。 秦菀菀语气嗔怪:“自家东西,你小心些。”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刚刚凯旋回京都的卫岑。 他朝着楚尘渊扬起下巴,语气骄矜,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她,是我的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