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舟没有躲,硬生生挨了她这一刺。
他忍着心口剧痛沉声,“你就这么恨不得朕死?” 卫轻轻红着眼没有回答。 她本以为萧之舟会躲闪,可他没有。 “陛下遇刺——” 不知是谁先喊出声。宫人登时乱作Zꓶ一团。 被赶来的御林军押住时,卫轻轻仍静静望着被宫女、太医拥簇的萧之舟。 他心口鲜血流淌,染红了龙袍,目光却凝望着她。 四目相对,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卫轻轻眼睫轻颤,一股悲戚涌上心间。 “把卫轻轻押入地牢!” 卫轻轻提线木偶般被御林军带离,扔进了漆黑潮湿的牢狱。 望着漆黑的四周,她蜷缩在角落,攥着那支带血的玉兰花簪不自觉的落下清泪。 一夜无眠。 连着三日,都没人管过卫轻轻。 直到这天,宋月歌一袭盛装出现在牢房门口。 她嫌恶的掩着口鼻,命贴身宫女拿出一张纸推到卫轻轻身前。 “签了它,本宫保你不死。” 卫轻轻一眼看见纸上明晃晃的“罪状”二字。 她本以为是承认行刺皇帝的罪状,可呈现在眼前的,却是逼她承认与朔凌松私通罪状。 卫轻轻一字一顿:“莫须有的事,我不认。” 宋月歌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手。 很快,两个太监把浑身血污的朔凌松拖到牢房前。 卫轻轻一惊,猛地抓紧牢房门。 “宋月歌,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他人!” 宋月歌笑如蛇蝎:“朔凌松的腿已经断了,可他的手却还完好无损。” “你说,要是把名动天下的琴师手指一根一根敲断,是否也会像琴音般悦耳动听?” “你敢!”卫轻轻摇晃着坚实的牢狱门,眼眶猩红。 “我为何不敢?” 宋月歌最厌恶卫轻轻这副居高临下的语气,她毫不犹豫拔下发簪,狠狠扎进朔凌松的手背。 朔凌松痛到了极致才闷哼一声。 卫轻轻的泪霎时打湿了脸颊:“放过他,我签……” 卫轻轻颤抖着拿起笔。 旁侧朔凌松陡然发声:“公主……别签……” 卫轻轻的名字已经落在罪状角落:“现在可以放过他了吧……” 看着眼前卑微的卫轻轻,宋月歌恶劣的扬起眉:“好啊——只要朔凌松把名字写上去。” 卫轻轻猛地抬头:“你言而无信!” 说着,她扑上前去想要夺回那张写着自己姓名的罪状。 宋月歌轻轻抽走罪状,卫轻轻便扑了个空。 “卫轻轻,你知道你这副样子有多像一条丧家之犬吗?” 望着卫轻轻愤恨到极致的脸,宋月歌不屑道:“本宫已经没耐心了。” 太监捧出来一把铁榔头。 他们将朔凌松的手指根根绑在木板上,只听“咔擦!”一声,朔凌松一根指节被硬生生敲断。 卫轻轻几乎是在哀求:“求求你停下——” 朔凌松痛的额头冒汗,却仍旧缓缓抬起头,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公主,我没事……” 直到朔凌松十根手指全部软塌塌的垂下。 他们抓住朔凌松的手掌,蘸着血,盖在罪状上。 随后,宋月歌才满意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隔着牢房门,卫轻轻拼命伸手想要去够到他,可哪怕用尽全身的力气,他们中间始终隔着半尺。 半尺,不到一步的距离,现在却宛如天涯咫尺。 朔凌松艰难的向前爬着。 曾经光风霁月的天之骄子,现在却满身血污脏泥宛如蝼蚁。 卫轻轻痛苦的闭上眼,绝望的捶打自己。 三年前,她护不住父皇母后、护不住孩子……三年后,唯一的好友都受她拖累。 朔凌松艰难的开口安慰:“公主别哭,我会心疼……” …… 半日后。 卫轻轻昏沉间,忽然听到开锁的声音。 她猛然抬头,却见太监总管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陛下醒了,要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