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见状,心疼地叹了口气,轻轻抚摸她的背脊:“莫哭,是我不好。”
“不,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们之间产生了隔阂。” 沈锦窈摇头否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黎川的表情,提议道:“要不,我再去找找夫人,就算她怪罪于我,只要能让她解气,不再给你添麻烦,我也愿意。” “休得胡言!”楚黎川面色严肃,不容反驳地道,“你将来与她地位相当,怎可委屈自己去讨好于人?” 楚黎川紧紧环抱着沈锦窈,胸膛中仿佛能感受到她柔弱的心跳。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无奈:“你啊,心肠总是太软,容易成为他人利用的对象。如果江明珠能有你半分的通情达理,我的日子恐怕能轻松不少。” 那些关于借据的繁琐事宜,让楚黎川的心绪难以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沈锦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微妙的情绪变化,心中不由得一紧。 但她依然尽力保持面上的温婉,声音柔和:“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让我也为你分担一二。” 关于家族颜面和个人尊严的尴尬秘密,让楚黎川难以启齿。 他只好故作轻松地一笑带过:“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提它做什么。倒是有一桩喜讯,听说沈将军过两日便归,我已经向母亲提起,要用最正式的正妻礼仪上门提亲。” 这话激起沈锦窈心中的层层涟漪,惊喜交加之余,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满足感。 但随即,现实的考量让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几分。 楚黎川见状,他温柔地询问,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关切:“怎么突然神色低落了?是仆人们照顾得不够周到,还是有人让你感到不悦了吗?” 沈锦窈轻轻摇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我只是想念母亲,如果她还在世,一定会亲手为我准备婚礼的一切,从精致的嫁衣到丰厚的嫁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切都显得如此局促不安。” “父亲虽然疼爱我,但他毕竟是一位武将,心思粗犷,家中的财务并不宽裕。于我而言,物质上的朴素并不算什么,但害怕的是,婚礼当天会因为简朴而招人非议,连累了我们将军府的名声。”她的话语中透着无奈与担忧。 上辈子楚汐若出阁时那浩浩荡荡的八十抬嫁妆,满城皆是羡慕的目光,其中不乏江明珠暗中相助的痕迹。 这次,她暗暗发誓,绝不能让任何人小看了去。 沈锦窈擦干了眼泪,不好意思地低语:“请别笑话我,我是真心羡慕婶婶,有那样一位深爱她的奶奶,为她操办婚事,让她风光无限地成为祁家的一份子。” 谈及江家的老太太,楚黎川深有同感。 同样出自武将之家,他对沈锦窈的顾虑感同身受。 准备一份体面的聘礼已是不易,更别说还需弥补母亲当年嫁妆的遗憾。 况且他听说沈将军的前妻出身平凡,嫁妆自然也不会太过丰盛。 而沈将军对财物本就不甚在意,家中并无多少积累。 锦窈的嫁妆问题确实让他头疼,过于简单,不仅损害了她个人的面子,更是对将军府声望的折损。 此事,必须寻个万全之策。 但他不愿再让这些烦心事干扰,展颜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你放心好了。你安心休养,做好当新娘的准备就行。” 说着,他轻轻地用手指刮了刮沈锦窈小巧的鼻尖,眼神中满是溺爱。 沈锦窈乖顺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既期待又忐忑。 有的事,急不得,也强求不来。 沉吟片刻后,她轻叹一声:“道理虽如此,父亲归来后我按礼应回家准备出阁事宜。可一想到要与你暂时分离,心中便觉得难以承受。” “那就别回去了,这里便是你的家。我会去和沈将军商议。明日清晨,我陪你游湖泛舟,如何?” 楚黎川眼中坚决,何况沈将军已默许了他们的关系,应当不会有异议。 加之皇上看在他战功赫赫的份上,特赐了几日休假。 他决定利用这段宝贵时光,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沈锦窈的婚礼成为众人艳羡的佳话。 听了他的话语,沈锦窈心中的千斤巨石仿佛瞬间消散。 笑容绚烂,双眸闪烁着动人的光泽:“黎川哥,你真的太好了,能够在这辈子遇见你,实在是我沈锦窈莫大的幸运与福祉。” “嘿,我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呢?” 楚黎川的嘴角轻轻上扬,眼底藏着温柔的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