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许予欢四肢百骸都被冻僵。
见她不说话,靳方夏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许予欢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靳方夏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许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许予欢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靳南辞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靳方夏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靳南辞毁了自己的一切。 靳方夏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夏!”靳南辞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靳方夏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许予欢苍白的脸,靳南辞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靳南辞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许予欢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6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许予欢单薄的背影,靳南辞悄然握紧了手。 皇冠酒店。 从警局回来后,许予欢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星星,真的很喜欢靳南辞吗?” “星星,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星星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许予欢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许予欢望着,给沈执与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 许予欢只好自己跟着秦淮,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许予欢照常去律所找秦淮。 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许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许予欢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许予欢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许予欢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靳南辞和同事一起出来。 “许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许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许予欢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靳南辞面前:“我爸他……” 靳南辞看着许予欢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