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婚后今年却多次指责过沈萩不懂事…… 徐斯言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毫无阻碍地直接穿透了过去。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望着眼前的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和无助。 画面一转,他看到了沈萩为了讨自己欢心,开始学做各种手工小玩意,满心欢喜地捧到少年徐斯言面前,然后被他无数次冷漠以待。 在贺兰兰出现在他身边时,沈萩就再也没有做过这些小东西了。 徐斯言看到沈萩为了讨自己欢心,低下脸面去和贺兰兰请教办法。 “斯言哥喜欢会撒娇的女人,你想见他,装病骗他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沈萩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贺兰兰语气轻蔑:“怎么你不信我?斯言哥有多喜欢和我在一起你也看见了,不信就算了。” 沈萩怯弱地低下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贺兰兰脸上闪过一丝算计。 而后他每次回来后,都是怒不可遏的斥责沈萩。 沈萩低下头,想和他解释,却被他冷漠地拂开手。 之后无数次,贺兰兰假意出这种损招,他也越来越讨厌沈萩。 直到最后提出离婚。 原来是这样! 这背后竟然都有贺兰兰的手笔! 在民政局拿到离婚证的那天,他毫不留恋的驱车离开。 而沈萩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朝着他的车子追上来来。 沈萩瘦小的身子,摔倒了好几次,而后赶紧快速爬起来,朝着他追来。 “斯言,我有话和你说。” 她的哭泣喊声,并没有换来他的回头。 直到沈萩再也跑不动了,忽然被一辆失控的车子撞上。 沈萩的身下蜿蜒出一层厚厚的血雾,在最后一刻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离婚证。 “沈萩!” “沈萩!” 徐斯言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听到。 徐斯言隔着空气轻轻触摸她,痛得近乎昏厥。 “对不起,对不起……” 一定很痛吧?她那么怕痛的一个人。 这个时候该有多痛啊! 徐斯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崩溃得歇斯底里却又被冰冷的枷锁捆住。 心像被狠狠击碎,每一片碎片都承载着崩溃和无助。 第36章 他知道沈萩出事是在三天后。 还是医院的人通知到部队的。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沈萩又在作什么妖。 直到赶到太平间,掀开她身上的白布时,全身僵住。 浑身血液逆流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他声音都发颤:“沈萩怎么会死?” 徐斯言在一旁看着厌恶地看着曾经的自己。 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 他整个人神情紧绷抱着沈萩往医院走。 “救救她,她肯定还没死!” 然而医院的人却把他当成神经病。 明明身体都僵硬了,还抱着来看医生。 跑了很多医院后,他终于接受沈萩已经死了的事实。 他很平静,抱着沈萩回了沈家村,料理好沈萩的后事。 明明已经离婚了,他却还是沈萩的墓碑上刻上徐斯言之妻。 徐斯言望着,忽然有些涩然。 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他当然最清楚不过。 曾经的他对沈萩也不是毫无感情。 否则也不会管一个已经毫无关系的女人。 而后多年他也一直未娶,休假期间就回沈家村,在沈萩墓前说说话。 只有在沈萩墓前时能看到他湿润的眼角。 直到他暮年临终时,嘴里念叨着什么。 声音微弱,却让整个病房的人都听见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喊的是他那个早就去世多年的前妻的名字。 徐斯言看完这一幕不知道在心底不知道什么感受。 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叹息在心底缓缓流淌。 …… “沈萩,沈萩……” 徐斯言发出微弱的声音。 惊醒了坐在病床边的沈萩,看着他动了动的手指。 沈萩瞬间喜极而泣,跑去医生办公室。 “医生,他醒了!” 医生进来后检查一番后,确定只要好好接下来只要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沈萩悬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放下来。 医生说他失血过多,要多吃一些补血的。 沈萩立马去外面买了一些补品。 回来时,她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从徐斯言的病房出来。 是唐政委。 他相比之前多了很多白头发,看见沈萩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 “小萩,能聊聊吗?” 两人来到了,医院的公园处。 “小萩,你们的婚姻也是我主持的,我这个月老自然是希望你和斯言能走下去的。” “我这个人不偏不倚,帮理不帮亲,但有些事我想了想还是该告诉你。” 沈萩抬头:“您说。” 唐政委叹息一声:“在得知你去世的那段时间内,斯言整个人都变得冰冷沉闷,整个人颓靡不振,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般。” 沈萩心下一震,只听唐政委又继续道:“他的上级看不下去,给他放了假,他就整日把自己关在军区大院里,不出门,还是我后来察觉不对劲,派人把他带了回来。” “斯言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没有看到过他那副颓靡不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看得出你的事对他打击很大,这同时也证明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且放得很重。” “为了让他散心,我让他去了别的地方参加任务,想着能让他早点走出来。” “在高强度的任务下,他的状态果然好了起来,但我又听说他在休假期间去了各地有名的寺庙,给你祈福点灯,我才知道他一直没放下你。” 第37章 沈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唐政委道别的,脑子里只剩下唐政委的那些话。 徐斯言为了她变成那样颓消沉,甚至一度想过寻死。 怎么可能? 徐斯言怎么为了她? 他明明不爱她啊…… 可一想到徐斯言为了救她,甘愿对自己下狠手时。 沈萩沉默了。 心中仿佛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 “你动摇了吗?”一道男声响起,犹如一束刺眼的光划破黑暗。 沈萩看去,正靠在墙上的萧淮宴。 萧淮宴靠近她,再次重复:“阿萩,你要和徐斯言和好了吗?” 沈萩忽然不敢正视对方的目光,唇瓣嗫喏:“我不知道,我……” 沈萩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萧淮宴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语气无比认真:“阿萩你,你是因为他救了你而愧疚,还是在这么多的伤害下心里还有他的存在?” 沈萩的一颗心不知该如何安放,呼吸也变得急促紊乱:“我没有办法回答,我现在脑子里很乱。” 萧淮宴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握着她肩膀的手也松开了。 他抿了抿唇,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她。 冷静下来后,主动跳过了话题:“好,没事了,我先带你吃点东西。” …… 接下来的这几天沈萩除了来医院换脖子上的纱布以外,都没有踏足过医院,更不用说去看徐斯言。 萧淮宴问的问题,也一直在沈萩的心头上。 在她自己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