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时常伤害自己的行为,这些年,谢临尘的身体终于被他折腾的越来越差,一点风吹草动就生病。 毕竟身体再强壮的人,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现在他染上风寒已经一个月了,夜里病痛难耐,太医院开的药方对他没有丝毫作用。 听闻洛阳有位妙手回春的神医,神医踪迹难猜,皇帝便差人将谢临尘送到此地,吩咐人找出神医,务必将他治好。 但是他早就不想活了。 这些年若是没有皇兄干预,或许他早就下去陪江晚楹了。 从京城一路到洛阳,他费了一番力气,将皇兄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净数甩掉,只留下一个常年呆在他身边的暗卫。 谢临尘来洛阳也压根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等死。 就是不知,她欢不欢迎自己。 一想到这里,心脏又传来一阵刺痛。 “王爷,刚刚那个女子是……” 暗卫早就察觉到江晚楹的气息了,在她凑近时,看清她的脸之后,他有过一瞬间晃神。 这才让江晚楹钻了空子,轻易进了马车。 谢临尘漆黑的眼眸,升起一抹微亮的光:“她不是阿楹,但她们……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那要不要属下前去打听一下那名女子是谁?” “……不用了。” 江晚楹要是知道,又会说他在祸害人吧。 暗卫闭上嘴,没在说话。 另一边,江晚楹遮住脸,悄悄行走在漆黑的巷子里。 现在外面全是沈家派来抓她的侍卫,出城是出不了了,只能先呆在城里,然后在想办法出去。 她藏匿在黑暗里,只身前往巷子深处走去。 江晚楹看着眼前好几处破败的房屋,选了一处勉强能住人屋子,推门进去。 门刚被推开,一股灰尘混合霉味的难闻味道散了出来。 江晚楹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几年前发生过一场火灾,死了不少人。 住在这附近的人说,夜里经常听到些奇怪的声音,并且还不止一个人听见了。 久而久之,有鬼的谣言被传了出来。 本来也有人不信,后来附近的人逐渐搬走,慢慢的也扛不住害怕,最终还是搬走了,毕竟命重要。 这还是她在沈府从下人的口中偷听到的。 江晚楹丝毫不害怕,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况且她一个已经死了一次的人,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从某方面来讲,她算半个鬼。 而且就算真的有鬼,江晚楹也不怕,她宁愿被鬼掐死,也坚决不要回去嫁人。 简单收拾了一下,这个地方勉强算是能住人了,毕竟风吹不进,雨淋不到的。 江晚楹躺在硬的像快石头的床上,身上盖着潮湿发霉的被子。 第25章 这还是她好不容易在这里翻出来的呢。 江晚楹是一个能吃苦,又能安心享福的人,哪怕躺在这里,她也丝毫不气馁。 这也是她在现代被遗弃,也能摸爬打滚长大,甚至过的还算不错的原因。 江晚楹闭上眼,想睡觉,可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谢临尘的脸。 心里莫名升起一抹烦躁,她强行将这抹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了下去,又强迫自己睡觉。 翌日清晨。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进这条巷子,最终停在一扇破旧的门前。 一个身形高挑,又过于消瘦的男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此人正是谢临尘。 厚重的披风将他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 最近天气有些凉,被冷风一吹,他怕是又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谢临尘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坏境,开口道:“凌风,你确定是这里?” 被换做凌风的暗卫,上前道:“是这里,属下之前先行一步,来这洛阳城打探过了,神医就居住在这里。” 谢临尘点点头:“敲门吧。” 本来谢临尘是不打算来的,但昨天晚上看见那个跟江晚楹长的十分相似的女人后,他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 罢了,先看看吧,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呢。 这些年许多有所成就的大夫看见他,都摇摇头,说他身体的根基早就被糟蹋坏了,只能喝药调理,彻底根治不了。 凌风抬手敲了几声,门内丝毫不见响动,里面安静的好像根本没住人。 “算了,走吧。”谢临尘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对于他这破败的身体能不能治好,他毫不关心。 凌风没动,他不甘心的用力敲了几下。 终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白发老头怒气冲冲道:“谁啊?一大清早的,就过来打扰老夫睡觉!” 凌风心中一喜,赶紧道:“请问阁下可是传闻中那位能妙手回春的神医?” 白发老头警惕的打量了一下两人,见他们似乎真的是来求医的,侧身给两人让了路。 “进来吧,你们两个谁有病啊?” 凌风拉着不太情愿的谢临尘走了进去,又推到白发老头面前。 “是我家公子,还望神医替我家公子好好看看。” “先过来坐吧。” 白发老头带着两人走到院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他静下心来,将手搭在谢临尘的手腕上。 过了一会儿后,白发老头收回手,凝声道:“你走吧。” 一旁站着的凌风表现的比谢临尘这个病人还着急,追问道:“怎么了大夫,是不能治吗?” 白发老头捋了捋胡子,缓缓道:“身体的根虽然坏了,但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身体的病或许可以治好,但心病却难医啊。” 谢临尘站起身:“多谢大夫,在下也觉得这病难医,所以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凌风赶紧追上来,神色有些焦急:“公子您……” 谢临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凌风赶紧低头闭上嘴,只是这心里依旧感到不平。 第26章 两人刚走出去没几步,离白发老头隔的不算远的一户人家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凌风连忙站到他身前,手放在腰间的剑上,神色警觉的盯着那处。 他打听过了,这里除了神医一户人家,附近没有任何人居住。 只见,一个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看身形似乎是女子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 说来也怪,谢临尘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昨夜误上他马车的那个女人。 江晚楹浑身一僵,还以为是沈家派来抓她的人找到了她。 她转头一看,谢临尘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江晚楹眉心一跳,怎么又是他? 昨天误打误撞闯进了他的马车已经算是意外了,可为什么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见他?真是阴魂不散的。 而且她都遮的这么严实了,为什么还能认出她? 两人隔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突然,谢临尘猛烈的开始咳嗽起来,他握拳放着唇边,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显然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江晚楹收回视线,内心异常平静。 从她死后到醒来不过短短半月,但她对谢临尘的感情好似也在这没真实经历过,却深感漫长的四年里渐渐被磨灭掉。 再次见到他,要说恨,江晚楹确实恨过。 毕竟没有人在真心付出后却被欺骗感情后,不会感觉到恨吧? 江晚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今日出来也只是想去街上买点易存放的食物,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 谢临尘缓了缓,抬眸看见那个女人放在身侧的手做了一个熟悉的动作。 他瞳孔一缩,这是江晚楹最喜欢做的小动作。 又是巧合吗?她到底是谁? 谢临尘压下心中有些激动的情绪,盯着她背影,淡淡道:“昨日夜里那些人,是来抓你的?” 江晚楹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谢临尘上前一步道:“我没想干什么,只是现在外面全是那些来抓你的人,你就这么出去的话,就是自投罗网。” 谢临尘说的这些,她当然清谢,但这不是没办法吗,她不可能待在这里饿死吧? “所以呢?” 江晚楹警惕的盯着他,在她的印象里,谢临尘可不是一个会说这种话的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可以帮你。” 江晚楹挑了挑眉,嗤笑道:“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应该不熟吧?” 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但谢临尘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姑娘与我有缘,况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江晚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笑道:“不用了,我与公子可没有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