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月呼吸一滞。
她看着面前这个刚结婚时说不会碰她的男人,只觉诧异而又震惊。 这才多长时间?他竟然就说要和她生孩子? 上辈子他们之间相处了几十年的时光,都是各睡各的。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生生熬成了老妇人。 这辈子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但不管如何,都不会改变她要离开的决定。 “我没有瞎想,我也不想要孩子!” 云舒月严肃地表态。 上辈子没有孩子,这辈子她也不想给赵虞君生孩子。 现在她只希望能早早的回到老家,将母亲的骨灰盒亲手送到父亲手上。 然后照顾好父亲的晚年。 但赵虞君听到她的话,却蹙着眉一脸愠怒。 “云舒月,我已经退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真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将云若云送走了,也想和她好好做夫妻了。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云舒月沉默地转头看向车窗外,金色的麦田一望无际。 她的心,也一眼望不到边。 回到家。 赵虞君将行李箱往屋子里一放。 再拿出皱巴巴的离婚报告,当着云舒月的面一把撕碎。 “孩子可以不生,但婚也不能离。”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云舒月一个人在家里待了许久,六月的阳光照进房间,却没有让她的心变暖。 她从行李箱中,将母亲的骨灰盒抱出来,轻轻摩挲。9 “妈,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喃喃自语着,蓦地想到什么,出门去了通讯室,拨打了父亲的电话。 “爸!” 电话那端的云父,正在跟着戏曲哼唱,悠扬的声音传到云舒月耳中,让她鼻头一阵泛涩。 “我想和赵虞君离婚!” 上辈子,云舒月说要嫁给赵虞君的时候,云父说过,军嫂不好当。 这一次,云父却是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孩子,军婚不好离啊!” 云舒月哽着声:“我知道,但我不想和他过了。” 她跟了赵虞君两辈子,可两辈子都不如意,真的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婚姻也不会圆。 电话那头的云父低哑一笑:“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离了咱就回家!” 挂断电话,云舒月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在通讯室里哭的泣不成声。 她到底还是没勇气,直接在电话里说出母亲已走的事。 缓和好了情绪后,云舒月抱着骨灰盒往家走。 刚进院子,她就看到云若云站在门口,似乎专程在等她。 看到她的瞬间,云舒月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你来干什么?” 云若云交搓着手,模样看着很是乖巧和贤惠。 “听说婶婶出院了,我过来看看她,顺便给她道个歉。” 她拽了拽自己头上的大麻花辫子,满脸歉意的看向云舒月。 “那天晚上,我将别人骂你是小三的事情告诉了婶婶,没想到她一激动就气得吐血了。” 听到云若云的说辞,云舒月的心脏处忽然袭来一股强烈的疼痛感。 母亲之所以血压增高而脑出血,完全是被云若云的话给刺激到了! 云舒月愤恨的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目眦欲裂。 “你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你知不知道,我妈已经被你给活活气死了!” “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她已经死了!” 云若云脸色慌张,无措到眼眶里泪水打转。 “婶婶死了?我没想过会这样的……” “我只不过是对她说了实话而已,婶婶的死你不能怪到我身上。” 看到云舒月眼眸猩红,云若云吓得不敢再乱说,逃窜似的赶紧离开了。 云舒月愤怒而又无力,瘫软地靠在门上。 她胸腔不停地起伏着,花了很长时间才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她回想起自己两辈子的人生经历。 都因为云若云和赵虞君的纠葛而变得痛苦不堪。 云舒月缓缓起身进了屋子,将母亲的骨灰盒轻柔放在桌上。 “妈,等我,等我处理好离婚的事情后就带您回家。” “这次,我们一定回家!” 说完,她从房间拿出纸笔,在纸上重重落笔自己的离婚诉求。 一条条、一框框。 全是这两辈子以来,她最真实的感受。 有赵虞君和云若云之间的纠缠不清,也有军属大院的人对她的恶劣评价。 还有母亲的死…… 写着写着,云舒月的眼泪氤氲而出。 渐渐打湿了面前的字迹,笔尖在信纸上划过,留下一串模糊的痕迹。 她试图擦干脸上的泪水,但却像潮水般涌出,泛滥了她的心。 云舒月写了满满几大页,才停下来。 她将信纸和证件装好后,再次走出家门。 军区师长办公室。 云舒月将信封放到长桌上,对着厉师长郑重开口。 “师长,赵虞君同志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不忠,我要和他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