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外升起一个金色的大杀阵。
巨大的兽鸣哀嚎传入孟凛叶耳中,她踉跄着竟径直闯进了杀阵。 “孟凛叶?回来!” 司鸿祯瞳孔剧缩,指尖流露出的金色流光霎时收回。 紧接着,一声巨响伴随着孟凛叶撕心裂肺“阿酒”,杀阵瞬间归于平静。 无尘宫偏殿。 孟凛叶重伤沉睡半月,才从疼痛中苏醒。 身上的伤疼的直吸冷气,忽的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师父。”孟凛叶闻到了熟悉的清冽气息,怯生唤道。 顿了顿,她又失魂般问道:“阿酒……师父您真的杀了他吗?” 孟凛叶苍司的模样刺痛了司鸿祯的眼,心猝不及防刺痛一下。 诛杀妖兽那日,孟凛叶在众人没有防备时闯入杀阵。 她血迹斑斑,神形俱灭地倒在巨大的司狐面前。 司狐在濒死关头,还替孟凛叶挡住了杀阵。 若非如此,恐怕司鸿祯也不能保证孟凛叶能活下来。 司鸿祯轻攥了攥手,淡声道:“它是妖兽,已经被诛杀。” 阿酒死了…… 泪水从孟凛叶紧闭的眼角落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颤声逼出一句:“师父……只要是妖兽就不能活吗?” 司鸿祯眸光微寒,一字一顿说道。 “凛叶,你难道忘了仙宗宗旨了吗?” 孟凛叶身形摇晃,咬了咬下唇。 仙宗与妖兽势不两立,而仙宗建立就是为了保护苍生,斩杀妖兽。 司鸿祯话锋一转,沉声:“为师可以原谅你与妖兽勾结,此事会给你澄清,你只需好生休养。” 孟凛叶喉间苦涩上涌。 她不敢对师父有怨言,只能哑着嗓说道:“多谢师父。” 这道声音很轻,仿若下一秒就会消散。 司鸿祯一瞬心口闷得慌,难以喘息。 他干脆别开眼,起身离开了屋。 走到偏殿外时,司鸿祯吩咐仙娥:“将人看好了,有什么事立即向我禀告。” 偏殿中死寂一片。 孟凛叶忍着伤痛拄着盲杖,如以往一样走到廊下。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阿酒的气息。 她恍惚想起,两年前她在山林中发现身受重伤的小司狐。 阿酒伤好后,常常给她带好酒:“阿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生辰前一晚,阿酒含笑的声音落入她心间。 “阿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很多地方,可以做你的眼睛,照顾你一辈子。” 这一刻,孟凛叶似乎懂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她坐在廊下,泪水滚落:“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回应她的,只有徐徐吹过的风声。 这日后,孟凛叶几乎被众人遗忘在偏殿。 凄寒夜晚孤寂无声,就连兰心,也被调去了别的宫。 一月后,孟凛叶在院中听见看守仙娥的交谈声。 “宗主夫人有喜了!” “夫人大度,给宗门每个弟子都分了兽骨酒,让我们都沾沾喜气。” 孟凛叶霎时愣住,手脚冰凉。 知澜怀有身孕了? 仙娥瞧见她顿时收了声,拿起另一壶酒放在她面前。 “姑娘,这是夫人赏赐的酒。” 孟凛叶摸索拿起酒壶,浓烈的酒香隔着壶塞都袭入鼻尖。 仅一瞬,她竟无端落下泪。 兽骨酒……兽骨……一个猜想在脑中浮现。 孟凛叶颤声问:“这是用什么泡的酒?” “一月前诛杀的千年司狐,狐骨入酒,据说可助长修为,延续寿命。” ‘嘭’的一声脆响。 孟凛叶手中的酒砸在地上,脸色煞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