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余暮烟总算明白了。 自己能从警卫室离开,不是因为余夏青说出了真相,而是她故意含糊不清让宋明言笃定自己犯了错! 余暮烟拢紧手心,有些失望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是不是余夏青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的话却不值得你相信?” 宋明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只信证据,你不要阴阳怪气。” “以后你就待在家里待着,别给我惹祸,更不许再去文工团!” 他像发布军令一样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余暮烟一愣,心脏一阵发钝。 不能去文工团,那她工作怎么办! 她想追出去拦住宋明泽。 却被男人留在门口的兵给拦住了。 “嫂子,团长吩咐了,您哪儿都不许去!” 余暮烟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即使现在是盛夏六月,她依旧觉得浑身冷的刺骨。 “宋明泽,你凭什么轻易决定我的人生?” 她喃喃自语着,转身回了房间。 翻看着桌上的报纸,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傍晚,门口传来敲门声。 余暮烟起身去开门。 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她瞬间愣住—— 第5章 “妈?” 余母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袋北京稻香村的驴打滚。 那是余暮烟以前最爱吃的糕点! 余暮烟两辈子的思念一朝迸发,眼中泪意瞬间涌上。 “妈,您怎么来了!” 余暮烟一把将母亲抱住,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温度。 上辈子送母归黄土,她在思念中度过余生。 如今再看到。 她感觉面前的母亲既陌生又熟悉,但依旧还是那么亲切。 “妈特意来看你,怕你在军区大院住不习惯。” 余母轻拍着她的后背,两人一齐进了屋。 余暮烟拉着母亲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 面前的母亲比上一世离开前要年轻的多,但依旧憔悴和清瘦。 从老家来到南阳市,差不多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 她老人家晕车,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余暮烟想想就觉得心酸。 “我在这边挺好的,您不用担心。”她故作轻松说道。 余母欣慰地叹了口气,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妈不担心,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她话刚说完,鼻孔里毫无征兆地溢出一串鼻血,滴落在了衣服上。 “妈,你怎么流鼻血了?” 余暮烟慌忙拿出手帕去擦拭,再帮母亲止血。 余母拿纸巾揉成串儿塞进鼻孔里,熟稔的动作好似进行过无数次。 “没事,来的车上又闷又热,上火了而已。” 她解释完,又往房间四处看了看,随即转移了话题。 “明泽呢?天都黑了他怎么还没回来?院子里怎么还站着两个兵娃子?” 余暮烟脸色一僵,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两天的事。 她强扯出一抹笑:“明泽带兵上山训练去了,外面两个兵娃子是他留下来照顾我的。” 听到这话,余母放心一笑:“那就好,看到你们小夫妻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余暮烟眼神闪烁了几分,但还是笑着点了头。 余母在这儿陪了余暮烟两日,宋明泽都没有出现。 母女俩在家里唠嗑儿聊家常,说了好一些体己话。 这天晚上,余母正在厨房做饭。 房门传来动静。 余暮烟走去开门,却看到宋明泽带着余夏青一同回来。 她愣了一瞬。 “姐姐……”余夏青躲在宋明泽的背后,怯怯唤道。 宋明旭直接拉着她的手腕进屋。 “夏青刚出院没地方去,暂时住我们家里。” 听到这话,余暮烟错愕不已。 上辈子,余夏青可从没来家里住过! 怎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她可以住招待所,也可以住文工团宿舍,为什么要住我们家?” 宋明泽蹙紧眉宇:“她身体还没恢复好,住家里更合适。” 余暮烟还没回过神,就见余母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解开身上的围裙,笑盈盈地说道:“我带夏青去住招待所吧,也方便照顾她。” 宋明泽皱着眉头看向余母:“您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暮烟,过几天就走了。” “你们刚结婚,我和夏青丫头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小两口,去招待所住……” 余夏青看着余母,眼神一阵闪烁。 她从老家逃婚来军区找宋明旭的事,家里没人知道。 婶婶该不会告诉她爹妈吧?! 她扯了扯宋明泽的衣袖,可怜兮兮说道:“姐夫,我不想去招待所……” 宋明泽看了看她苍白虚弱的模样,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家里有两间屋子,先凑合一晚,明天再做安排。” 亦如军令,不容任何人反驳。 余母和余夏青住在了偏房,宋明泽和余暮烟睡婚房。 夜里。 宋明泽从外面洗完澡回来,轻躺在床的外侧。 感受着身边人的温度,余暮烟的心底五味杂陈。 上辈子直到她死,他们都从未在同一张床上躺过。 没想到这辈子,托余夏青的福,他们竟然睡在一张床上。 但这一晚,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想到宋明泽对余夏青的种种关照,她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想带余夏青回家,不应该急于这一时,等我们离婚了,你再带她回来不好吗?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明泽打断。 “不要再提离婚的事,军婚不是儿戏!” 余暮烟不懂,他明明那么在乎余夏青,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她正要说话,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杯子的碎裂声,还有余夏青惊恐的尖叫声! 余暮烟心底倏地升起一抹不安,连忙起床赶过去。 推开门的刹那,她心脏一颤。 余母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脸上全是血! 第6章 “妈!” 余暮烟感觉天要塌了,趔趄往屋里跑去。 宋明泽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冷静拨打了医院的电话,将人送到了军区医院抢救。 医院,抢救室门外。 余暮烟紧盯着余夏青,带着咬牙切齿:“余夏青,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余夏青被她盯得后退了几步,眼中盈满了泪水,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姐,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就没碰过婶婶……是她自己倒在地上吐了很多血……” 余暮烟愤怒的打断了她。 “你撒谎!我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够了!” 宋明泽紧皱站在了余夏青的前面,直视余暮烟。 “你别把事情复杂化,等妈醒来,自然一切都能弄清楚。” 听到宋明泽的话,余暮烟喉间发哽,所有的愤怒都卡在了嗓子眼。 上不来也下不去,令她无比难受。 母亲现如今生死不明,要是醒不过来,难道就听余夏青的一面之词吗? 她愤恨看着余夏青,正要再说几句谴责的话。 却见那个女人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夏青!” 宋明泽见状立即接住她,抱着她就往急诊室冲。 那紧张的模样,看得余暮烟的心脏猛地一抽。 爱与不爱,真的一眼就看得分明。 她一个人守在抢救室外,心底一片凄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门终于打开。 医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 “很抱歉,您母亲因受刺激血压剧烈增高,导致脑血管破裂,我们已经尽力了!” “您赶紧进去和她做最后的告别吧!” 医生的话直击余暮烟的心灵。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冲进去,看向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母亲。 “妈……”声音一出,瞬间哽咽。 “烟烟……” 余母微闭着眼,心疼朝着床边的余暮烟伸出手,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