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瞧摄政王这话说的,皇上心里想什么,岂是我们能随意揣测?
我们也就是为皇上提几条建议,给皇上参考。” 许折花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苦涩感划入口中,他不悦蹙了蹙眉。 “说起来,最近来毛遂自荐的人可不少,不知摄政王可感兴趣?” “说来听听。” 两人这边说着,就看到莫如令的目光在马场上转悠,脚步却是朝他们走来。 距离两人逐渐近了,莫如令舍不得身后的美好风景,转身倒着走。 李廷鹤:“……” 许折花:“……” 莫如令听着身后没有动静,她估摸着距离,正要转身,一只手从后撑住她的腰。 她猛然回头,看到是李廷鹤,连忙退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你们两个聊完了吗?” 许折花点点头,心如止水:“聊得差不多了。” 莫如令一脚踢他小腿上,义正辞严。 “你是来教公主骑射的,躲在这偷懒,对得起皇上对你的期望吗?” “……” 许折花默默起身,朝李廷鹤行礼退下。 莫如令当即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视线在只有两杯茶的桌子上转一圈,失望撇了撇嘴。 许折花走出一段路,忽而转身,满脸阴霾极速走回来,猝不及防踢了一脚莫如令。 他脸上的阴霾转瞬消散,扭头又走开了。 莫如令:“……” “你们尘光的人,倒是有仇当场报。” “也就只剩这么一条优良传统。” 李廷鹤喝着茶,目光在她身上转悠:“有事?” 她搬进摄政王府,从来不会无事接近他,这点他心中有数。 莫如令这才想起正事。 “我看你对李越溪还挺不错哎,什么都答应她。” “铺垫的话不必说了,想问什么直接问。” 跟李廷鹤这种人说话确实省事,想忽悠也忽悠不了。 莫如令直接了当问出。 “你要把李越溪送去和亲吗?” 她话说出口,连李廷鹤都愣住。 “谁说的?” “国子监那几个舌头长的,叫广什么友,有个席潞,还有个什么师彭什么的。 这几个虽为人师表,但嘴可贱了,居然说静婉公主脾气不好,派去和亲恐怕都没人要。 这也太气人了,我们静婉公主哪里不好,摄政王你说是不是?” 后面这的话自然是她添油加醋。 见李廷鹤面色没有一点变化,莫如令心中咯噔一下。 李廷鹤可别因为她这么说,之前没有的想法,现在突然想了。 “确实。” 见他点头,莫如令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他抬起眼帘,朝她望来,脸上tຊ冰霜冷彻。 “盯着本王作甚?” “没……” 莫如令脸上笑嘻嘻,眼睛盯着李廷鹤的脸像是粘在上面,舍不得移开。 李廷鹤眉梢微挑,叮嘱她几句。 “公主身子娇弱,你作为伴读,自当保护好她。” “王爷说的是,王爷说的是。” 莫如令应得从善如流。 直到李廷鹤的身影消失在马车门帘后,她才收起脸上狗腿的笑。 抬眼望去,李越溪在马背上风驰电掣,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许折花抱着手在场下兴致缺缺看着。 莫如令:“……” 女人不会拒绝公主,男人更无法拒绝。 所以许折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等李越溪从马背上下来,莫如令凑上去递给她茶水,宫女流玉帮她擦汗,许折花只是很敷衍地来一句:“不错。” “……”莫如令很不爽看向许折花:“许大人,你是来教公主骑射的,你这让公主一个人上马像什么话?万一公主出意外从马背上摔下来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李越溪就拉扯她衣袖,为许折花说话。 “许大人身子羸弱,不善骑射,没必要陪我一起上马。” 许折花应声咳了两声,风一吹好像就能倒下。 莫如令:“……”现在立病弱人设,你脑子没问题吧? 李越溪休息一会儿,又继续去练。 两人周围没人,离人群比较远,也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 许折花说话的声音依旧谨慎压低。 “过两天你休沐回摄政王府,想办法把这里面的东西和李廷鹤那的调换。” 两人背对其他人,许折花从宽袍从摸出一张信封。 莫如令接过,里面的东西摸着发硬,似是硬纸。 她快速揣进怀里,两人这才重新转过身,一人看着公主,一人继续看其他景色,装作漫不经心地闲聊。 “这是什么?” “丞相之位的人选迟迟没有定夺,我会让皇上在你休沐那天把这个发下去。 上面是尹太傅的名字,只要支持尹太傅的人占多数,人选算是定了。” 莫如令的脑子飞快转了好几圈,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你换其他人的就行,你让我换李廷鹤的做什么?看不惯我过得比你好吗? 李廷鹤发现自己的被掉包,第一个怀疑到我头上,我还没活够呢!” “现在依附李廷鹤的官员占多数,他这人疑心重,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如果他的也被掉包,他才有理由相信别人也是如此。 今年的殿试被杀了多少人,你也看到,在等他这么杀下去,朝中真的无人了。” 许折花的每一句都说的很有道理,甚至还有人道在其中。 莫如令更加迷惑。 “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有腿,可以自己跑,你跑起来谁抓得住你?” “……” “以你一命,换这么多人的命,值了。” “……” 她竟无言以对。 要说狗还得属许折花。 莫如令咬咬牙,说服自己应下。 “行,但有个条件,你到底是男是女?” “男。”许折花没有一点迟疑。 莫如令看在他回答得够爽快的份上,勉强相信。 之前许折花以女儿身示人,从不和山门中的其他弟子一起泡温泉,对男女也都保持同样距离,她也当许折花只是平等的看不起他们每一个人。 他没有以女子的身份趁机对女子揩油,算他还是个君子。 噢,不对,他主动摸过她来着…… 算了,她也曾明显意图的揩过他油。 算是扯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