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椅子都没有,应该是明月楼专程送人上来的地方。 “表哥?”孟朝言不明白,这不是到了吗? “没事表妹,只是机关卡住了,已经到地面上了,你等我先爬上去再来拉你。”梁敬亭嘴上安抚着孟朝言,面上却冷笑着。 果不其然,那人还有后招。 梁敬亭把袍子扎进腰带里,往后走了两步,跑过去往上一跳。 那铁笼的门只有一半在上面,他个子高,只能趴着出去,模样有些狼狈。 这动静并不小,铁笼也晃荡起来,孟朝言害怕的抓住一旁的铁栏,脸上尽是担忧。 “公子?孟姑娘?”黑衣暗卫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走出来的,看着梁敬亭的地方,有些惊讶,“这铁笼可是生了锈迹卡住了?” 梁敬亭根本不想再搭理这个人,自顾自的爬了出去,然后对着铁笼里的孟朝言说道,“朝言,朝我这边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孟朝言照做,朝着他声音的地方走了两步,然后就抬起手,又慢慢的往前走,最终两人手指紧握。 梁敬亭慢慢的把孟朝言从铁笼里拉了出来。 两人的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乱了。 黑衣暗卫也看见了梁敬亭冷冰冰的脸,没再多嘴,直到二人就要推开门的时候,他才拦了下来。 “二位,请由我来带路。” “不敢。”梁敬亭挡在了孟朝言面前,嘲弄的看着面前的人,“你确定这次是真的要放我们出去?”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 “当然。”黑衣暗卫的姿态现在放的极低,“请吧两位。” 反正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再把梁敬亭与孟朝言困在这里面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走吧表哥。”孟朝言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今日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要是换一个女子,怕早就哭起来了。 她现在只是苍白着一张小脸,拉了拉梁敬亭的衣袖。 “嗯。”梁敬亭也妥协下来。 在黑衣暗卫的带领下,梁敬亭与孟朝言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当初进入明月楼时的那个后门处。 守门的还是那两个看着他们走进去的守卫。 “小姐!” 灵儿从孟朝言她们进去之后,哪怕是在马厩边儿站了好几个时辰,也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所以她们一出来,灵儿就高高兴兴的跑了过去。 等走近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虽然皱着眉,但好歹也知道这是在外面,没有多问,把孟朝言小心翼翼的扶到了马车上。 她也跟着上了马车,替孟朝言在马车内重新梳了发髻,又大概清理了裙摆上的赃物。 等到灵儿下了车,梁敬亭才走了上去。 男人比女子方便,今日他穿的一件深蓝色的袍子,随便拍两下,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走吧。”梁敬亭朝着外面说了一声。 “是。” 顶着烈日,马车慢悠悠的动了起来。 “今日之事,是我拖累表哥了。”孟朝言十分愧疚的说道。 是她想着要来明月楼买凶杀人的,梁敬亭不放心她,所以今日才跟着她出的府。 如果梁敬亭不来的话,那她只会让灵儿陪着自己。 这一趟下来,孟朝言觉得自己又欠了梁敬亭许多人情。 “朝言。”梁敬亭还是那样的温声细语,“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安的话,可否叫我云起?” “云起?” “对,这是我的小字。”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真好听。”孟朝言原本的愧疚全被好奇所代替。 这个小字与梁敬亭本人相差甚远,明明是一种放荡不羁的意味儿,怎么会是梁敬亭的字呢? 如果是梁风眠的,那还比较贴切。 想到梁风眠,孟朝言的心下一惊,近来也不知多少次,她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他,甚至有时候还会想起与他相处的片段。 她又赶紧把思绪转回来。 其实这个小字也很适合梁敬亭,里面夹杂着一股怡然自得的味道。 “朝言,你可有小字?” “并无。” 孟朝言摇了摇头。 小字一般是读书人,或者高门大户里公子小姐所拥有的,来表示自己的志趣,向往之物,或者长辈对自己的期望所赐。 孟朝言是读过许多书,但是她生性淡然,对这些根本不上心,所以并无小字。 “那我以后,可否叫你朝朝?”梁敬亭紧紧的看着孟朝言,神色有些紧张,最后两个字像是在他的舌头上辗转许久才吐出来的。 颇有些眷念的味道。 叫的孟朝言有些脸红。 朝朝? 孟朝言不知道梁敬亭为什么会这么叫她,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平时与她熟稔之人,最多叫一声‘朝言’,朝朝这两个字,取自孟朝言最中央的那个名。 “为,为什么?” 她的脑袋有些发懵,嘴巴好似也木讷起来,吐字不清,结结巴巴。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只想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关于孟朝言的称呼,一个从来没有人叫过的称呼。 “好听。”这两个字,梁敬亭笑着还给了孟朝言。 车厢内安静下来,听得见马儿滴滴哒哒的马蹄声,还有外面商贩的叫喊声。 直到马车到了侯府后门停了下来,孟朝言才想起,她今天还没来得及去一趟庄子上! 第88章 庄子和产业 现在都已经到了门口,再返过去,也来不及了。 “朝朝?”梁敬亭连着叫了两声孟朝言,都见她没什么反应,眉头轻蹙,很明显有心事,“怎么了?” 他刚想伸出手覆上孟朝言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的纤细,又顿住,紧抿起唇。 现在已经不是在明月楼下面,梁敬亭应该端正好自己的身份,不能够再奢望去触碰孟朝言。 手移动到了她的肩膀处,轻微的拍打了两下,“朝朝?”又略微提高了声响,“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 “没。”孟朝言摇了摇头,回了神,苦笑了一下,“本来说好的从明月楼出来去庄子上,结果现在直接回了侯府了都。” 下一次再出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去。”梁敬亭也有些失笑。 这事儿也怪他。 从明月楼出来之后,上了马车开始,他的目光就全都在孟朝言的身上,贪恋的,不放过一丝一毫。 乃至于都忘记她要去庄子上的事情了。 “现在?” 等孟朝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敬亭就已经吩咐小马儿调了头。 站在门口正恭恭敬敬打开后门的门房也愣在了原地。 “表哥,这。” “朝朝。”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敬亭给打断了,“你该叫我什么?” “云。云起。”孟朝言小声的说道,脸色绯红,她什么时候这么亲昵的叫过一个男子,转而又想起正事,“我们这都到门口了。” 其实她们在侯府的一举一动,包括出府的踪迹,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都会被禀告到老太君那里。 原本就已经回了侯府,下次再找机会去就是,现在又调过头去庄子上,老太君会不会以为她二表哥是在与自己作对? 这样的话,又让老太君厌恶自己一分,她倒是无碍,只是连累了二表哥。 “没关系,今天的事情,今天做完。”梁敬亭笑了笑,声音柔和,带了些宠溺,“朝朝,别怕。” 马车都走了有一会儿了,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庄子在京郊,离侯府还是有些距离,在明月楼都已经耗费了许多时间,等到了庄子上的时候,午时都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更让人纳闷的是,孟朝言她们坐的这辆车异常简陋,想放些吃食都放不下,只好饿着肚子继续赶路。 京郊不止一处庄子,下了官道之后就是水田,水田上边儿是土地,土地的后边儿就是庄子。 孟迟给孟朝言在京郊准备的庄子非常大,可以媲美圣上赐给那些王公贵族避暑用的庄子了。 庄子用石墙围起来,门前是一条清澈的水沟,石墙两边各有房屋数十间,是用于下人的。 听到马车的声音,那些下人全都站了出来,包括一早等着的周管事。 “拜见小姐!” 孟朝言一下马车,面前就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 老的小的,仆人差不多有二十多个。 有的是延城孟家迁移上来的,有的是原本就驻守在庄子的下人。 “起来吧。”孟朝言也不是苛刻下人的主子,大热天的,赶紧让人都站了起来,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