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问完这个问题,江斯廷审视的目光就落到她身上。
徐兰表情坦然,美眸无辜地朝他眨了眨,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容貌绝艳。 江斯廷盯着她看了几秒,收回视线,终是没忍心像审间谍一样审她。 孙长征看出点什么,大胆地说:“哎,你不知道兰同志,江队家里多了两个收养的妹妹,他这人一向不爱搭理女同志,准是嫌家里女人多烦,所以才在部队躲清净。” 孙长征原本是想暗示江斯廷对徐兰不一样,哪知道徐兰并没有收到这层信号,只是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道果然江斯廷不回家,送思想教育的书给她,是因为讨厌原主,想躲原主。 只是不知道他对原主这莫名的讨厌是从何处而来? 徐兰默默思索着,唇角的笑渐渐消失。 江斯廷注意到她表情不对,却又不知道原因,眼神冰冷地看向孙长征:“你话太多了。” 孙长征不敢再乱说,“哎呀,吃饭吃饭。” 徐兰也很快恢复表情,笑着道:“你们多吃点呀。” 见两人都没怎么动筷子,徐兰用公筷主动给江斯廷夹了一块鱼肚子肉:“江同志,你尝尝看”,又给孙长征夹了一块,“孙同志也吃。” 孙长征刚想说他们江队从不吃鱼,就看到江斯廷直接把鱼肉送进了嘴里,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他还以为江斯廷会直接把鱼肉扔出去呢,上次他们去沿海出任务,有当地的知青同志给江队献殷勤,熬鱼汤送过来,那时候江队什么反应来着? 当场就把人给拒绝了,还直接说不喜欢吃鱼,以后不要再送过来。 再跟现在对兰同志的态度对比,孙长征嘴角要飞到太阳穴了,哎呀,这是有情况啊! 发现江斯廷对徐兰不同后,孙长征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一顿饭筷子没动几下,尽顾着观察两人表情了。 最后这桌菜不出意外的剩了一大半,甚至有两道菜,江斯廷和孙长征都没碰过。 孙长征舍不得浪费,找服务员借了个保温桶,把鸡汤和猪蹄都装进去,将保温桶递给徐兰:“兰同志,这些你拿回去吃吧。” “不不,你们带回部队吧。”徐兰不要,说了要请他们吃饭,结果菜都给她了,那多没有诚意。 孙长征摆手:“我们飞行大队的食堂伙食开得好,天天都有肉吃,还是你拿回去吧。” “说好我请客,结果你们都没吃多少,还是你们带回去吧。”徐兰手里拎着上午买的两件新衣服,起身往收银的地方走。 她已经做好要回去退衣服的准备,哪知道掏钱的时候,服务员下巴朝江斯廷的方位一抬,说:“那位男同志付过了。” 付过了? 徐兰愣了两秒才消化这话,“那、那桌菜……需要多少钱和票呀?” 服务员笑着看她一眼:“十二块呢,还要加六张票,姑娘,那是你对象吧,可真有福气,对你挺大方的。” 徐兰呵呵两声,也懒得解释两人的关系。 她现在烦恼的是,救命之恩没报完,又欠了江斯廷十二块的人情,只觉得压力山大。 下意识回头往桌边看了眼,便见江斯廷拎着保温桶过来。 孙长征跟在他身边。 徐兰不好意思地对两人说:“今天让你们破费了,改天你们有时间吗,我请你们吃饭。” 江斯廷还没回答。 孙长征直接应下:“有时间,后天我们江队没事,可以出来吃饭。” 徐兰敲定道:“那行,后天中午12点我们还在国营饭店见,江同志和孙同志都要来啊。” 江斯廷嗯了声,孙长征一脸笑意地点点头。 三人走出饭店。 “兰同志,我还有点事,我们江队送你回家。” 孙长征朝江斯廷眨眨眼,冲徐兰道。 徐兰哪里敢再麻烦江斯廷,怕到时候人情都还不完。 而且到时候她的身份肯定瞒不住。 徐兰指了指不远处的公交车:“不用麻烦,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我亲戚家附近就是大院,治安还不错,不会有危险。” 话音刚落,正好公交车到了,徐兰朝两人道了声再见就着急地跳上车,找了个靠车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是开着,徐兰刚坐下,窗外伸进来一个保温桶,江斯廷站在窗外,手臂微抬,将保温桶递过来,语气不容拒绝:“这个你拿着。” 徐兰只好接过保温桶,冲他弯了弯唇角,“谢谢江同志,今天让你破费了,后天见。” 公交车启动,徐兰对着窗外挥了挥手。 江斯廷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好看的眉眼,语气如常地嗯了声。 公交车渐渐开远。 孙长征再忍不住,上前手肘撞了撞江斯廷的胳膊:“诶,江队,什么情况?” 江斯廷薄唇微抿,眼神冷冽地看过去:“孙长征同志,刚刚的账还没跟你算,作为军人,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点基本觉悟都没有?” 孙长征挑眉想了会儿,知道是在怪他吃饭时候透露得太多了,态度良好的认错道:“江队,你这就冤枉我了,我是在帮你!那我不说这么多,人姑娘能了解你具体情况吗?” 江斯廷眼神严厉地扫他一眼:“第一,我的事不需要你掺和。第二,我暂时没有解决个人问题的打算。” 孙长征挠头,忽然觉得有点搞不懂自家队长了,明明对兰同志的态度就很不一样,他还以为是铁树开花的征兆,结果只是他的错觉?还是说:“江队,难不成你怀疑那姑娘背景有问题?是间谍?” 江斯廷冷着脸,“我怀疑你是间谍。” 孙长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