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领导调笑着称平建瓴如今拿遍了建筑领域的大奖,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得上他们这样的小地方,既然来都来了能不能聊聊合作,最好是设计一个独属于这里的地标性建筑,其实开口提议的人不过是随口一说,但平建瓴听完后却罕见的答应了。 最后在众人诧异时抬头看向袁景,和蔼可亲的笑着,“我跟小袁也是旧相识,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袁景迎着旁人的视线,被这句话架在这里,最后只得笑着说些大家都爱听的圆滑话语。 可在人群散尽之后,平建瓴又一次单独将他带到一旁,两人站在山顶的观景台,向下俯视可见无数枝干顶端刚刚抽芽的栗树,眼前是层层叠叠的高山,通往最前顶端的这条路无比险峻且漫长。 袁景早已经习惯平建瓴每次见他都是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狠的决定,他以为这次定然也是如此,可平建瓴目视前方向下看了半天,最后才缓缓对上他的视线。 “你确实有几分能耐。” 平建瓴目光里并不掩饰对他的欣赏,嘴角微微上扬,夸奖这么一句后很快步入正题。 “我今天是可以不用来的,但我不放心所以还是来了。” 平建瓴甚至没给他一个回答的机会,原本温和的视线恢复淡漠,镜片下的眼也突然冷然。 “你跟平芜尽快结束吧。” “就从今天开始。” 加大火力,期待破镜重圆(收到抱歉大家,今天头太疼了先不更,明天补上(抱拳~啊这是破镜重圆又重圆吗,所以以后还会分手是的,他们两个还需要被考验 50-其实我们并不合适 山空寂静,张之赫上山来找袁景时观景台上只剩他一个人,从下向上望去只见他跟个木头一样站在栏杆附近,脸色晦暗不明。 他突然就想起当初袁景提议要修建这处时的意见不一,他觉得他是多此一举,就连村主任也说不用白费这精力,做观景台的这些钱可以省下来做别的。唯独袁景执着不已,事实也确实证明了他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无论来了什么人都想去这上面看一看,人站在群山中最高的这处地方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成了那些游客争相上山的打卡之地。 “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下去?” 张之赫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半山腰伫立的那几栋民宿倒给青翠山峰添了抹靓丽色彩。 沉默片刻,袁景转头看他,问了个十分无稽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燕北,你会不会帮我照看好村里?” 他神情认真,丝毫没意识到这句话落到旁人耳朵里简直莫名其妙,张之赫以为他开玩笑,所以也吊儿郎当的回答。 “行,你放心就走呗,到时候我拿着你的钱在村里横行霸道,你该去哪就去哪,哪怕跟平芜远走高飞都行。” 袁景佩服他无论何时何地看起来都不上心的这份心胸宽阔,至少这样会少很多烦恼,他无奈笑笑,看着眼前这副自在洒脱的张之赫后总结道。 “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 张之赫这才发现出一些端倪来,仔细看向袁景有些阴霾的视线,声音恢复正经,“都要合作了,你怎么这么丧气的样,哎我跟你说我可查过了,这个平总特别厉害,他们事务所拿过很多国际上的奖项的,就算人家随便给咱们做做,借着这个名气也能让小石村更上一层楼了。” 话说完,他又伸手拍了拍袁景安慰,“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你别那么消极嘛!” 袁景对上张之赫颇为关切的眼,沉默一瞬还是开了口。 “这个合作我不会要。” 他心知肚明无论有没有这个事其实都不重要,他跟平芜早晚有一天都会结束,可在这个时候平建瓴纡尊降贵说了这么一个让旁人都感恩戴德的承诺,他实在没办法劝说自己这不是另一种逼迫,不过都是在让他尽快分手,就像从前那样,放下狠话再离得远远的。再没什么难言之隐,平芜第二次再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也就彻底对他失望了。 “为什么不要?这是多好的事啊,别人求还求不来呢怎么你还不想要?” 张之赫哪里知道背后的这些事,只觉得他是在犯傻,送上门的钱也不想要,就算是再为村子做贡献也没必要这样,虽然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可在某些时候他真觉得袁景似乎缺了根弦。 “他是平芜父亲。” “这个合作是有代价的。” 袁景在张之赫的追问下如实回答,他声音渐低,感受到吹拂脸侧的微风时无力闭上了眼,无论做与不做,如今都是要他该去抉择的时候了。 张之赫这才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了他这些日子隐藏的纠葛和痛苦,怪不得他一直没去联络平芜,原来是有这样难言的苦楚。 “那平芜呢,她不知道这件事吧?” 袁景摇摇头,“不知道。” 张之赫替他着急,见他这幅样子有些难受,知道最近两个人在冷战,所以很快答应他,“村子这边我先帮你盯着,你要去找平芜的话就赶紧,别总拖着,时间长了感情很容易被消耗的。” 或许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面对很多困难,解决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袁景去京平前跟先张之赫仔仔细细交代过村里的诸多事项,但他还未见到平芜时就先接到了姜阿姨的紧急电话。 姜顽这些日子一直不好,骨髓移植后再次复发导致了多种并发症,折磨着他本就如枯草般摇摇欲坠的身体,以至于情况越来越严重,整个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姜阿姨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也没说出个成句的话来,袁景以为是姜顽快不行了,出站后拦了个出租车就往医院赶,结果半路堵车,在只剩下一条街的时候他关上车门拼了一样跑向医院,就怕赶不上见他最后一面。 这些年,他似乎一直在失去,而他看似拥有的,也不过都是短暂的泡影。 幸运的是姜顽抢救过来后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只是需要带着呼吸机,袁景赶到时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无力,站在病房外扶着玻璃呆呆看向屋里。 他想起上次来的时候是平芜跟他一起,姜顽那天精神很好,虽然身体看起来还是病重模样,但跟平芜说起他们两个小时候的事却始终笑着,可如今,他的身体掩在宽大的病服之下,怎么看都令他内心刺痛不已。 “你来了啊小景。” 姜阿姨泪眼婆娑,看到他出现在眼前时还以为是幻觉。 “今天怎么这么快?” 袁景别开视线,眼眶里一晃而过的湿润消失不见,他沉下声,“您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到站。” 姜阿姨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儿子快一年,可以说身体没垮都是强撑着,对她而言,现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袁景,虽然姜顽一再说不要总是麻烦他,可真到了这种关头也只能是告诉他。 “刚才实在是吓坏我了,阿姨不瞒你说,自从姜顽得了这个病我就想过肯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心慌得厉害。” 姜阿姨伸手抹了把脸,尾音发颤,是真的慌乱到了极点。 “我想着要是他不行了,总要先告诉你的,毕竟你们俩一起长大。” 心脏像是割裂小块,有看不见的刀子在内里缓缓搅动,袁景闻声叹息,拿了纸巾上前安慰姜阿姨,最后将人扶到走廊边的座椅,说了那句在他心底同样安慰自己的话。 “没事的,姜顽会吉人天相的。” 有些时候,他也会抛弃这么多年的固有思维,希冀总会有奇迹降临。 “自从上次你走之后他就一直挺高兴的,总是跟我说,就算自己看不到你结婚那天也知足了。”姜阿姨不再落泪,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之前的那张银行卡交还给袁景,声音很轻,“小顽让我告诉你,你别在他身上搭钱了,我们母子俩手里还有些,你现在也不容易,把钱留着以后结婚用。” 袁景眉头紧皱,“阿姨您这是做什么,我的就是姜顽的,他现在都病成这样了,我真是觉得自己帮不上他。” 姜阿姨轻拍他手心,开口安慰。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数,人活一辈子,总逃不开一个命字。你这孩子有心我都知道,可你现在要负担的责任这么多,阿姨是不想你还要加上我们这两个负累,咱们村现在很漂亮,这都是多亏你啊。” 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而这每件事,似乎看起来都比他自己要重要的多。 从医院出来后袁景去找了平芜,按照她上次临走前跟他偶然提及到的地点去了农科院,这些天他确实太不像话了,凡事都在电话里说也是说不清,便想着当面跟她解释,只是一直到了傍晚,也始终没在陆陆续续下班的人群里见到她。 袁景拿出手机准备拨通平芜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犹豫片刻准备离开,方植却很不凑巧的在这时候出现。 天边晚霞绯红,他站在门口的背影颇为惹眼,方植眼神很好,确定是他后很快走到他面前。 “你来找平芜吗?她出差了。” 袁景闻声抬眼,视线交汇时压下心中那几分不安,还未来得及开口,方植见他迟疑一瞬后便迫不及待反问。 “难不成你这个男朋友不知道她出差啊?” 他话音轻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