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轻轻说了声,就去解开安全带。 这时,柯晚柠忽然转头看向他,开口说:“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带小坏走了。” 祁槿安动作一滞。 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足足十几秒,才慢慢抬起头,眼里带着些不可置信:“那天,你看见我了?” 柯晚柠不置可否:“看见了。” 祁槿安心脏闷痛起来。 他不敢相信,在他恍悟自己感情的那一天,柯晚柠就在他身边。 但他们擦肩而过,这一分别就是五年。 如果雷恩诺医院不是正好派来了柯晚柠…… 祁槿安收紧手指,攥紧了安全带:“是不是如果没这次巧合,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 柯晚柠望着他,抿了抿唇没回答。 祁槿安看不见她的表情,也没打算看见:“是不是你那时候就打算好了永远离开有我的地方,让我直到死都活在悔恨里面?”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成了碎片,不会再疼了。 可原来柯晚柠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他再经历一遍当时的痛苦。 话音落下,车内好一阵的沉寂。 半晌,才听柯晚柠迟疑开口:“我……” 祁槿安却没有让她说完,或者说,他不敢听完。 他直接打断了她:“算了,不要说。小坏它们应该很饿了,上去吧。” 最后一个字像是叹息。 他不敢听到柯晚柠的答案,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听到,那么就不会知道那个残忍的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直到到了祁槿安的家门口,都没有开口说话。 祁槿安插入钥匙打开门,刚拉开门,一堆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凑了上来,像是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祁槿安每天回来都会一只只抱起来摸两下。 但今天,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由小坏和小猫崽们喵喵叫。 柯晚柠蹲下身去,抱起了小坏。 祁槿安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什么温馨的感觉。 他语气僵硬地开口:“我不是很会照顾小猫,如果你想把它们带走,我没有意见。” 不料柯晚柠听见这话,却是将小坏放下,直直看向了他:“祁槿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祁槿安怔了怔。 在想什么?他能想什么? “没有。”祁槿安别开头。 其实他在想,柯晚柠这样对他没有问题,他辜负了她那么多年,他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应该活在悔恨里,他有什么资格刚才那样质问她? 柯晚柠受的委屈比他多太多,她委屈了那么多年,自己不过才五年…… 祁槿安的思绪到此,被柯晚柠突然的出声打断。 “祁槿安,其实我也有系统。” 第40章 听到这句话的祁槿安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有只小猫趁机想往外跑,柯晚柠用脚拦住它,顺势将门关上。 门关上的的那一声响起过后,屋子里显得更加寂静。 祁槿安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柯晚柠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我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我有系统。那个系统不属于陈佳霓,它最开始找上的是我。” “你可能不相信——” 柯晚柠抬头直直望向了祁槿安:“祁槿安,我已经爱过你九十九次了。但是每一次,你都爱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个系统自称是来帮我和你在一起的,它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小说世界,你是男主角,但我只是一个女配角。” “第一次失败后,它洗清了我的记忆,让一切从头开始。” “九十九次,我失败了九十九次。” 祁槿安的心狠狠一震。 他知道因为自己,柯晚柠伤了心,所以才离开。 可他没想到,她不是第一次伤心,而是九十九次的伤心积累在了一起。 祁槿安喃喃开口:“我不知道……” 柯晚柠扯了扯嘴角:“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是被系统当成工具的那个人。” “在我跳下去之后,系统把我救了下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所有记忆,也发现了系统的阴谋。” “它从来没想过要我们在一起,反而是想方设法阻止,以此来吸收我产生的痛苦。” “我以为……我以为这九十九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直到今天你告诉我,你的感情被系统操控了。” 祁槿安瞬间反应过来:“那个系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才会做这些事。” 柯晚柠点点头:“是,这也是我得出的结论。” 她内心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是她误会了他。 如果她五年前来找他说清楚,就不会有误会。 但命运如此,她怎么能料到系统竟然做了双重准备? “槿安……” 她斟酌着开口。 可下一句话还没出口,面前身上带着消毒水味的男人突然揽住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推到墙上,而后便强势地低头吻了下来。 祁槿安的唇齿都和他这个人一样,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真奇怪,难道他就不会分泌口水吗? 为什么他一直都是薄荷味的? 柯晚柠从年少时就很喜欢祁槿安身上的味道,她一直想知道和他接吻会不会也是薄荷味。 如今,也算是圆了年少时的一个愿望。 柯晚柠完全没有拿到主动权的机会,不过片刻,她大脑的思绪就变得混乱,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直到她快喘不上气时,祁槿安终于微微松开她。 他抵着她的鼻尖:“柯晚柠,从和你重逢起的那一刻,我就想这么做了。” 柯晚柠手还拽着他的衣服。 她微微便开头,深呼吸了几下,声音稍有暗哑:“那你还说,不会再来打扰我……” 祁槿安轻笑了一声。 “那是我骗你的,为的就是要你放松警惕,然后我会找个机会,趁虚而入。” 第41章 柯晚柠有些愕然地转头望向祁槿安。 她真不敢想象,这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想想当年,学校里和医院里的人都是怎么形容祁槿安的来着? 清冷疏离,禁欲的高岭之花。 谁能想到他接吻是完全另外一副样子? 柯晚柠手指微蜷,抓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