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抹明黄色身影踏步而入,柳昕若忙随众人一同参拜。
“参见陛下。” 谢明渊视线扫视屋内众人。 随即,他却指着白迎珠对徐齐昭笑着问:“永安侯,这位便是你新娶的续弦?” 四周霎时落针可闻。 徐齐昭当即拉着柳昕若上前。 “回陛下,那是府内的婢女,这位才是臣的新妻。” 柳昕若在谢明渊玩味的目光下,强撑着行礼:“臣妇见过陛下。” 她也不明白,谢明渊分明见过她,为何却要故意那样说。 就见谢明渊饶有趣味大笑几声。 “那是朕眼拙了,永安侯,你府上有意思,这丫鬟穿得倒比夫人贵气!” 徐齐昭低声道:“臣这夫人向来素气,让陛下见笑了。” 他一贯喜欢把错都推到她身上。 柳昕若沉默低头,一句话也没说。 谢明渊又看了柳昕若一眼,眼中神色不明。 徐齐昭独自迎着谢明渊走了,其他人并无资格伴驾。 待圣驾离去。 白迎珠凑到老夫人跟前:“陛下这次为何突然到我们府……” “闭嘴!圣意不得擅自揣测!” 柳昕若沉默站在一旁。 前世谢明渊也来过侯府,只是她那时因为中了药和徐齐昭圆了房,被徐齐昭禁足未曾迎驾。 但她也知道,这不久后,徐齐昭便被任命为征西大将军。 之后他步步高升,权倾朝野……1 柳昕若想到这,心里莫名更不好受。 转身就要走,一名太监却突然走来:“梁夫人,劳烦前去御前奉茶。” 柳昕若不觉一愣。 到书房里,她将茶水恭敬放下。 就见谢明渊目光含笑地扫过她,意有所指夸:“梁夫人……真是贤惠。” “多谢陛下夸赞。” 柳昕若不敢看谢明渊,很快退出在外候着。 不多时,徐齐昭去送谢明渊出府了。 太监却迟一步,特意拉着柳昕若到一旁。 “梁夫人,这宫牌给您。” 柳昕若心一颤,故作不解:“公公何意?” 太监略有深意朝柳昕若笑:“这杨玉环原是玄宗儿媳,被接入宫后盛宠无双,风光无限!梁夫人若是愿意进宫,定然也能在今世成就千古佳话。” 听懂了太监的言外之意。 柳昕若大吃一惊,登时臊得发慌。 她是又气又郁闷,忙将宫牌要还回去:“公公,莫要说此等有违伦常之言!” “梁夫人才是说笑了,风月之事,哪里扯得上纲理伦常?” 太监嘿嘿一笑,坚持让她收了宫牌,施然离去。 柳昕若只觉手中宫牌烫得着手,却不敢丢。 不多时,徐齐昭送驾回来。 一家子人都迎上前。 他却打量着白迎珠,冷不丁开口:“迎珠,你这衣裳从何来的?我让你保管婉儿的嫁妆,你莫不是起了贼心?” 此话一出,白迎珠脸色一白,当即跪下。 “奴婢不敢!侯爷息怒!这衣裳是先夫人在世时赏的,奴婢绝不敢动先夫人嫁妆分毫!” 徐齐昭冷眼睨着,也不知是信了没信。 柳昕若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却早已木然。 就在这时,她却听见徐齐昭说:“从今日起,婉儿嫁妆由给夫人保管。” 白迎珠脸色一变,但也只能叩头称:“是。” 柳昕若接过白迎珠递来的钥匙那一瞬,白迎珠眼底浮现狠意。 …… 当天夜里。 柳昕若入睡之时,忽地闻到一股奇香,眼皮重重一沉,没了意识。 再次回神,她是被浓烟呛醒来的。 睁眼却发现自己不知怎的竟身处祠堂,而四周火光四起,烧得祠堂的牌位劈里啪啦往下砸。 柳昕若想逃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几乎绝望时,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冲了进来。 是徐齐昭! 可他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奋不顾身直奔前方徐月婉的牌位而去。 浓烟呛得柳昕若红了眼眶。 她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不觉惊诧,只觉本是如此。 她对徐齐昭已经没有任何奢望。 最终,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往外爬。 生生爬出了火海,才狼狈瘫软在地。 还不等她回神。 就见自己的婢女跑过来,吓得腿软倒地哭道—— “夫人!您怎的真干出烧祠堂这种傻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