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满心的愤怒顿时一滞。
“贼子洗劫?” 他怎么不知道府里发生过这种事情? “你们镇北侯府的人在街上拦下我们,口口声声说府里遭了贼,还被盗走了许多宝贝,要我们赶紧过来看一看。现在我等来了,你们却不认了!?”副将身旁的一名士兵不满地质问。 “我从未派人做过这种事。”云海否认道。 “人的确不是舅舅派去的。”云烟紧跟着开口,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了抚肩头火鸟毛茸茸的小脑袋。 在众人惊愕、狐疑的目光下,缓缓道:“是我。” “你!?”众人异口同声。 云海率先反应过来,怒斥:“你简直是疯了!这事能随便胡诌吗!我们府上何时遭贼了?竟然瞎编出这种谎话,戏弄城防军,这次我也保不了你!” 他猛地一拂袖,一副对云烟失望到极点的样子,但眼眸中却闪烁着算计。 “我这侄儿顽劣成性,诸位不必因为镇北侯府就手下留情,一切按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镇北侯府上下绝无二话!” 赤夜越听越火大,兽瞳微缩,闪烁着危险气息。 云烟又摸了摸它的身子,安抚它的情绪。 柔软的指腹划过它尾部时,赤夜浑身一抖,仿佛有酥麻的电流击tຊ中了它! 火红的小尾翼瞬间翘起来,它一翅膀拍掉云烟的手,传音:“不要乱摸我!” 尾部是它们一族最敏感的部位,这个人类竟然随随便便就碰了! 语气带着几分羞恼,它眼神闪烁着,竟是不太敢看她! 云烟感到惊奇。 它是在害羞吗? 而这时,城防军副将也皱眉看过来,“他说的是真的?” 云烟放下手,轻笑:“现场就在我的落轩院,大人不妨亲自过去看一看。” 听到落轩院三字,云海脸一下子变了,眼看城防军真的跟着他走了,他立刻召来一个亲信家仆。 “你抄近道速速赶去落轩院,仔细检查一遍,若是有什么反常的痕迹,立刻把它清理干净!” 那天落落带人去落轩院搜房的事,他是知情的。 只是想着反正云炎人都死了,过去他娘给他的那些宝贝,自然是他们的,所以他便默许了女儿的行为,事后,只是听说她当真找到了一个储物袋,收获颇丰。 他只顾着为女儿开心,反倒忘了提醒她善后! 可谁知道云炎不仅没死,还找来了城防军! 云海慌乱不已,他追上去,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一炷香左右的路程,因为他,硬生生翻了一倍。 落轩院破败的院墙近在咫尺。 云烟看见墙外角落里,站着一个家仆。 对方和云海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后,云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看好戏般嘲弄的微笑。 “就是这里?”城防军副将问道,率先踏进院子。 此时院中已是焕然一新,就连敞开的门窗也都关上了。 推门进去,屋中散乱的摆设都已经恢复原样。 城防军巡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不由得看向云烟,眼神满是怀疑。 “云炎,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看看这,像是遭了贼的样子吗?”云海大声谴责。 “舅舅急什么呢?”云烟笑了笑,纵身飞上房梁取了样东西下来。 “这是什么?”看着她手中半个巴掌大的灵玉,云海心里说不出的不安。 灵玉上用灵力篆刻了纵横交错的神秘纹路,云海辨认了半晌,也没认出来是什么。 “这可是好东西。” 说罢,云烟催动灵力注入灵玉。 银光乍现,犹如水幕投影在空中。 画面逐渐清晰,赫然是这房间内的场景! 只是画面中的屋子更加凌乱,处处狼藉,尤其是床被,一看便是被人粗鲁地翻找过。 画面一直静止不动,就在城防军忍不住要开口询问之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窜入房间! 这人正是方才在院子外出现的下人! 云海心一沉,呼吸骤然间变得急促。 看着下人溜进房,迅速整理好屋子,抹去一切痕迹,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记录了下来! “舅舅不该解释一下吗?”云烟似笑非笑睨着云海。 “刷!”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身上,如芒刺背! 云海强忍心中的慌乱,厉声道:“云炎!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怀疑这人与我有关不成?笑话!我是你亲舅舅,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是吗?”云烟足下一点。 众人眼前闪过一道残影,下一刻,在院子外的家仆就被她单手抓着,扔到了地上。 “好快的速度!” 一个城防军惊呼道。 “不是传说他只有武修九重境吗?刚才的速度,是武修境能使得出来的?” 明明不久前,他还只是一个修为溃散,城中人人奚落嘲笑的废物啊! 城防军们满脸震惊,懵了一样,呆呆地看着云烟。 “这就惊到了?你们人类的心灵可真脆弱。”赤夜忍不住传音。 云烟笑了笑,伸腿踢了地上的家仆一脚。 “说吧,谁让你进来的?” “小的不知道小侯爷在……”家仆的话戛然而止,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半空中的水幕。 它还在重复地放着先前所记录到的画面! “现在你还要狡辩么?”云烟把玩着手中的绿骨扇,语气漫不经心。 家仆瞳孔一缩,眼前当即闪过她残杀亲卫的场景! 他慌忙看向云海。 “舅舅可是说了,这件事他毫不知情,是你一个人干的。是吧,舅舅?”云烟问道。 云海眼中杀意肆虐。 事到如今,他哪还有不明白的? 今日分明就是这废物特意布的局! 他发现了落轩院的异样,故意在房间里留了后手,又特意找来城防军,当众把人引来此地,就是为了打乱自己的阵脚,让自己在情急之下犯错! 可他决不能牵扯进去,为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云海眉宇间浮现出一抹狠色。 他忽然抬脚,狠狠踹在家仆身上。 带了灵力的攻击,瞬间将家仆掀飞,五脏俱碎,倒在地上不停吐血。 “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厉喝道,武师九重境的威压向着家仆碾压而去。 他本就修为低微,又身负重伤,直面这股威压,就好似泰山压顶。 心脉瞬间崩碎。 “咚!” “人死了!”一个城防军士兵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