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儿倒在沙发上,伤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张张嘴想要求救,那血沫子就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糊住了他的声道。
夏蔻蔻长到十八岁,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许龙濯这么坏的男人。 徐斌与许龙濯相比,老实本分得许多,现在他捧着即将闹出tຊ人命的手枪,手枪上还印上了自己的指纹,徐斌也惊恐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八成是杀人了,伙计。” 许龙濯叼着烟,一副极坏的痞相瞅着徐斌。 “杀人要么偿命,要么蹲号子,如果两个都不想的话,需不需要我捞你一把?” 仿佛他置身事外,杀个人和吃顿饭一样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许、许先生……” 徐斌慌张地左看看、右看看。 “我在问你话,你总一遍一遍喊我做什么?”许龙濯吐了一口烟,“趁着警察还没来,快说吧,需不需要我捞你?” “许先生,咱、咱们只是谈生意而已,”徐斌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您觉得谈不妥,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又不是一锤子就决定的事儿!” 许龙濯闻言,只是勾唇笑了笑。 他不慌不急地转过身来,完全背对着徐斌,弯腰倒着桌上的酒。 可也正是他这么一背对徐斌,徐斌居然一咬牙,将手里的枪指向了许龙濯的背影! “龙濯哥哥,小心!” 夏蔻蔻看出来徐斌是想暗杀许龙濯。 虽然她很害怕许龙濯、也讨厌许龙濯,但善良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性,她还是下意识地大喊一声提醒了许龙濯。 许龙濯却对夏蔻蔻的提醒无动于衷。 他仍然专心致志地倒着酒。 果不其然,徐斌像是鼓起勇气做出了人生最大的决定,握住手枪朝着许龙濯的背,扣动了扳机。 “嘎吱”—— 弹夹空了! 许龙濯慢慢抬起身,悠然地抿了一口酒,沉笑一声。 转过身来,他朝着仍然对他举着枪的徐斌,做出隔空敬酒的动作:“干杯,徐先生。” “你、你……?!” 徐斌吓得语不成句。 “抱歉让徐先生失望了,弹夹是空的。” “我这个人,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就是无论什么时候每开一枪,我都会记着,一管子弹开了多少枪,还剩多少子弹,我都习惯记得清清楚楚。” “而我之所以把枪塞给徐先生你,也是想摸清徐先生的打算,本来还以为能和徐先生继续合作,但现在看来徐先生是想杀了我。” 许龙濯话说到这里,恰好一个男的掀开了刚才原地升起的屏障。 “濯哥,合同。” 他手里拿着两份纸质合同,递给许龙濯。 许龙濯接过来,随手翻了几下:“既然行不通,那只好请徐先生做市场转让了。” 他用合同,带着侮辱性地拍了拍徐斌呆如木鸡的脸:“来,签个转让合同,按个指纹吧。” 这一刻,夏蔻蔻觉得许龙濯简直坏到骨子里了,居然改成上手掠夺、直接把别人的公司市场占为己有。 “许先生!我们是合作关系,您不能霸占我的公司啊!”徐斌慌张,“我们、我们再重新好好谈,您……” “你都快成杀人犯了,还谈什么?”许龙濯反问,“怎么谈?去哪儿谈?号子里谈?” “……” “别磨叽了,来,按个手印。” 夏蔻蔻看到合同上,密密麻麻全是国际通用的英文。 而许龙濯就指着下方按指纹的位置,命令徐斌。 徐斌当然不乐意,自己着实被许龙濯反耍一道。 可许龙濯是个讨厌办事拖拉的人,他见徐斌不愿意按指纹,便对着屏障外面的人说了一句“来人”,紧跟着,夏蔻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候在外面的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大汉冲了进来,押住了徐斌! “许先生!你不能强迫我签合同!” 徐斌挣扎了几下无果。 “我不强迫你。” 许龙濯迈前了一步,抓起徐斌的手,弯断了他的指骨! “啊——!!!” 夏蔻蔻被徐斌痛苦的大叫吓得全身一个哆嗦,小小的身子都快彻底缩进沙发角里了。 “我不强迫你,你的手指告诉我,它是自愿的。” 于是,调侃完的许龙濯,就拿着徐斌鲜血淋漓的手指,在两份合同上,按下了徐斌的指纹。 许龙濯收好了合同,又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吵死了,你能不能别叫了。” 他看了看徐斌大大张开的嘴,随手就把抽到尾部还没灭的烟屁塞到了徐斌的嘴巴里。 夏蔻蔻看着都觉得疼。 仿佛一切都是没有破绽的巧合,等许龙濯的目的达到了,当地的急救车和警察也匆匆赶过来,缉拿了徐斌。 而许龙濯只是象征性地配合警察做了做笔录,“证明”了徐斌开枪将林三儿打成重伤的过程。 等一切都折腾完了,已经到了后半夜。 医院传来了林三儿失血过多的死讯,徐斌被警察抓上警车,夏蔻蔻也被许龙濯扛进了楼上的酒店。 刚一进酒店的房间,许龙濯就粗暴地将夏蔻蔻砸在了还撒着玫瑰花瓣的床上。 “龙濯哥……” 夏蔻蔻又害怕,又身体不舒服。 她小脸儿红红的,发烧了,一半是因为穿着被雨淋湿的衣服吹了好几个小时的空调,一半是因为过度的恐惧和胃疼。 “我说了,收拾完他们就该收拾你了。” 许龙濯的身上,血腥和酒气混为一体。 他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纽扣,将脱下来的衬衫攒成一个球,狠狠甩在夏蔻蔻的脸上。 “龙濯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蔻蔻用双臂撑着上半身,在床上往后错,面对着眼前嗜血的恶狼,夏蔻蔻说尽好话求饶。 “龙濯哥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不可以别生气了?” “那我以后再也不敢单独去洗手间了,好不好?求求你别生气了……” “我错了龙濯哥哥,我再也不给你惹麻烦了。” 她看到许龙濯那肌肉饱满的上身,留着一道又一道的伤疤,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窗外还隐隐约约能听到楼下不眠之夜的欢乐旋律,房间内,却是一片恐怖的沉寂。 “哥哥,哥哥,一口一个个‘龙濯哥哥’,谁他妈让你叫我哥哥啊,恩?!” 许龙濯开始解皮带。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别人碰我许龙濯的东西?” 夏蔻蔻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被叫做了“我许龙濯的东西”,但她也只能一个劲儿的给许龙濯道歉。 “对不起,龙濯哥哥……” 可是能有什么用? 许龙濯的皮带已经解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