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烟花一般,瞬间在周敬承的脑海中炸开。
周敬承的大脑瞬间一阵嗡鸣,瞬间目眦欲裂。 他的双目一片猩红,定定地看着远处早已经被炸成废墟的铁路。 那一瞬间,他只觉心中深渊复苏,几乎将他一口吞了进去。 那种感觉很可怕,就像是灵魂都被突然扯离了这个世界一般,仿佛这世上一切都变成了黑洞一般。 周围都是尖叫哭喊声,人群围拢过来,可是周敬承却觉得眼前一片晕眩。 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虚无的,但却不断敲打着他的鼓膜。 他眼前只剩一片虚空,所有的颜色都在此刻褪去,脚下不断发软,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就在这时,人群里猛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嘶吼声:“穗禾!” 众人循声看去,姚大婶满脸是泪,拨开人群猛地冲上前。 她看到满地废墟,腿一软,立即跌坐在地,拍着大腿不断哀嚎哭泣着:“穗禾啊!姚婶子没能替你爸爸照顾好你!”5 提到林穗禾的父亲林满仓,周围的老百姓和工作人员们都纷纷低下头,满脸痛苦和隐忍露出的表情。 一时之间,竟然鸦雀无声,只有姚婶子的哭嚎。 为首的政委见状,更是双目通红。 他大步走上前扶起姚婶子:“这位同志,是我们的疏忽,是我们对不起林穗禾同志!但请你放心,林穗禾同志不会白白牺牲……” “牺牲”两个字有一次钻入耳中,周敬承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一般。 他不等政委把话说完,猛然红着眼大吼:“够了!” 他几乎摇摇欲坠地晃了两下,撑住旁边的墙面才堪堪站立住身体。 而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处废墟走去:“不可能!林穗禾不可能会死!” 所有人面露出欲言又止又不忍的模样,但周敬承却恍若未觉。 只有政委面色沉重,给一个小士兵使了个眼色,小士兵赶紧冲上去挡住了周敬承,焦急地说“周营长!你要去哪,我们——” 但周敬承却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不等他说完便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他。 直到政委沉着脸上前抓住了失了智的周敬承,隐怒道。 “周敬承!你给我清醒一点!我们是军人,现在的任务是确保兰城站全体老百姓的安全!” 听到这里,周敬承才止住脚步。 他看着远处仍然在冒着烟的一片废墟,只觉得满身满心的无力。 他一拳狠狠砸在坚硬的柱子上,汩汩鲜血瞬间涌出来。 他将牙齿咬得咕咕作响,而后脱力般收回了手,任由鲜血地落在地。 许久,他才哑着声音道:“一队二队,疏散候车室内所有的乘客和工作人员,今天兰城站所有的火车统统取消。” “其他人,排查兰城站两公里所有可疑的地点,确定没有余下的安全隐患!” 说罢,他转头看向远处的废墟,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双目猩红地快步转身离开。 “去和京城那边联络,告诉他们,我需要晚一点前去述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