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恪时瞳孔骤然紧缩,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薄向聿半分眼神都没分给凌恪时,对医生说:“一会有联合会诊,别迟到。” 说完,转身就走。 门重新被关上,凌恪时舒了口气,猜他应该是没有听见。 这时,外面传来护士的声音:“凌小姐!你爷爷病情恶化,快去缴费我们好排手术!” 凌恪时心一沉,立即起身赶去导诊台缴费。 护士尴尬提醒:“您的余额不够交齐费用。” 凌恪时窘迫又急切:“还差多少?” “五十万左右。” 凌恪时握住银行卡的指骨发白:“那麻烦您先安排手术,我马上就去筹钱。” 凌恪时翻出通信录,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向谁借钱。 毕竟她时日无多,借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还…… 凌恪时走投无路,铺天盖地的绝望快要将她压垮。 最后能想到的,竟只有和薄向聿的那座婚房。 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给薄向聿发信息:“谈谈离婚的事,天台见。” 天台上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寒意透过衣服直往骨缝里钻。1 薄向聿姗姗来迟:“你要谈什么?” 凌恪时眉眼里满是焦灼:“你不是想离婚吗?当初买房的时候,我出了一百五十万,现在我只要五十万就同意离婚。” 薄向聿眼底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凌恪时喉间一阵痉挛的抽痛,想说的都哽住。 许久等不到答案,薄向聿只当她是故意找事,转身就离开。 天台铁门被“咣当”一声关上,凌恪时无力依靠在墙边,心口绞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鹿芸的声音兀的从后边传来:“我可以给你五十万,但我有个条件。” 凌恪时愣住,眼神复杂。 这个女人抢了她的丈夫,毁了她的家,还间接害死了她的孩子。 现在却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真是讽刺。 可想到爷爷的病,凌恪时不敢耽误:“什么条件?” “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见你和向聿的离婚证。” 凌恪时没有丝毫迟疑:“好。” 之后,她ᵚᵚʸ立即去找薄向聿。 到办公室时,护士说:“薄主任已经下班回家了。” 凌恪时忍着疲惫回了那个已经不能算作是家的地方。 她将手指覆在锁上,机械的女声不断提醒:“指纹错误。” 凌恪时顿了一瞬,片刻后,门被薄向聿从里面打开。 两人四目相对,凌恪时的声音沙哑粗粝:“薄向聿,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婚?” 薄向聿脸色骤沉,捏着门把手的掌心猛然缩紧。 他看着凌恪时单薄的身躯,心里莫名涌上些烦躁:“你不后悔?” 凌恪时立刻回答:“不后悔。” 她这辈子能护住的东西太少了,至少在死前,她想爷爷好好的活下去! 闻言,薄向聿胸膛不断起伏着,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最后,他冷峭一声:“如你所愿。” 半小时后,两人就到民政局办好了离婚证。 出来的那刻,凌恪时将离婚证的照片发给鹿芸,没看薄向聿一眼,快步离开。 快到医院时,手机响起五十万的到账提示。 凌恪时火急火燎的赶到导诊台:“您好,我来给我爷爷缴费。” 不料护士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凌小姐,病人自愿放弃手术,半小时前已经……宣告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