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难堪。
沈倚霜泪如雨下,揪着衣服的手指发白。 她肆意发泄着心里的情绪,哑着声音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守着一个不爱我的人……” “不行。” 话没说完,就被傅墨卿默然打断。 沈倚霜错愕看着他,为什么三个字还在喉咙里,就听见傅墨卿说:“傅家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何况你和我分开,不是如了周清的意?” 每个字都有傅墨卿的考量,他想到了傅家的脸面,周清的心情。 却唯独没有想过她沈倚霜! 沈倚霜心痛如刀绞,舌根的苦涩都快要溢出来。 她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脑子却钝痛到双眼发黑,站不稳倒了下去。 摔倒的那瞬,她似乎听见傅墨卿担忧的惊呼。 “倚霜!” …… 陷入昏迷后,沈倚霜在梦中回到了母亲被父亲打死的那一年。 她在母亲的墓碑前守了整整一个月,是周清几次来看她,陪着她,开解她。 她最后决定用攀登珠峰的办法去战胜原生家庭的痛。 被困在珠峰时,又是傅墨卿来救她。 他给她带来生的希望。 所以不管傅墨卿后来多冷落她,她都原谅他,愿意用所有的热情去暖化他。 却没想到,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傅墨卿和周清play的一环。 他们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啊! 沈倚霜泪流满面。 恍惚中,一双带着棠香味的手,轻轻擦去了她眼角的泪。 沈倚霜心尖发颤,挣扎着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床边空无一人。 难以言说的失落萦绕心头,她默默吞咽下喉间的酸苦。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响动。 沈倚霜抬头,就看见周清神色复杂走了进来。 “倚霜……”周清轻声喊她,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忧。 沈倚霜想起那些事情,逼着自己偏过头去:“我不想见你。” 进来的脚步声骤然停下,周清没有再进来。 过了好一会,周清的声音才在病房里响起:“那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肯放弃傅墨卿?” 沈倚霜紧咬下唇,嘴里铁锈味蔓延:“这话,你该去和傅墨卿说。” 她早就放弃了。 她爱的哪个少年傅墨卿,早已经面目全非。 现在是傅墨卿不愿意放她走! 周清却以为是她还不肯醒悟,恨铁不成钢:“既然这样,我会用我的办法让你死心!” “以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是我不对,但现在,我不会再让你泥足深陷!” 周清说完就走了。 沈倚霜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心口沉闷到喘不过气。 她不想去纠结周清和傅墨卿之间的事情,休息会儿缓了缓后,就起身准备回傅墨卿的别墅。 收拾的时候,沈倚霜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 自从毕业后,她就搬进了这里。 那时候,她的整颗心都像是掉进了蜜罐中。 全然没注意,她和傅墨卿的房间,在别墅最远的一南一北,上楼后连看都看不见的那种。 原来这些不在意,早就披露在了细节中。 路过傅墨卿的禅室时,沈倚霜忽然想起周清的短信。 【傅墨卿的禅室里放着我上学时送给他的千纸鹤。】 鬼使神差,她第一次推门进了傅墨卿的禅室。 不想进门就看见墙上挂了一副大大的佛家箴言——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而地上散落的纸张中,每一份都写着周清的名字! |